年年有今天
“八一”建军节前夕,每个复员转业老兵都会考虑选择参加老战友聚会的团体,因为这个选项多多。有选择回原部队驻地参加老战友聚会的;有选择异地和部队原单位老战友聚会的;有选择在现居住地和原部队老战友聚会的;有选择回原籍和同年参军老战友聚会的。我们1970年丹凤县参军这批老兵,竹林关区、铁峪铺区、凤冠区的新兵被征召到基本建设工程兵第六十一支队,属水电部队。新兵训练结束后分兵,竹林关区和铁峪铺新兵基本都分到修配厂,凤冠区新兵基本都分到六团,三个区的新兵,也有极少数分到二团、汽车营、钟祥县农场的。在部队,老乡观念都很强,最初是一个公社的老乡常聚一堆,随着逐年复员退伍,老乡越来越少,就和全区、全县、全市、全省老乡有了过密交往。像我初进西藏时,宝鸡乡党曹荣全任支队总工程师,陇县乡党苏会林任支队后勤处长,我任支队参谋长,我们三个乡党平日休息时形影不离,好得跟指甲缝缝儿肉一样,同志们都戏称我们是“三条老陕”。 转业居住商州后,“八一”建军节前后,我先后赴成都参加了林崇波参谋组织的三总队十二支队战友交谊会;王泉参谋长组织的三总队十三支队战友交谊会;赴广西天生桥参加了王忠诚厂长组织的一总队修配厂战友交谊会;赴贵州省遵义市拜访了罗南星、江鹏等老战友;并参加了湄潭县老战友庆祝参军五十周年纪念交谊会;也三次参加了商州战友“庆八一”交谊会。另外还赴湖北省宜昌市三峡拜访了苏会林、范永红、李生根等老战友;赴浙江省温岭市拜访了林崇波老战友;赴山东省费县拜访了朱建彬、张济江等老战友;赴江西省南昌市、新干县、樟树等地拜访了肖吉生、钟品高、周立根、李春根、邓三良等老战友。脱下军装的老战友聚一堆,说起来经济社会地位千差万别。于我和现居北京、上海、南昌、成都、南宁部队基地退休的战友、在商海游弋的钟品高、罗南星、周国林等战友们相比,那我经济就是“干豺狗子”。但与复员早一直在农村生活、没自主创业的战友相比,那我还是油珠珠儿。 但战友们相聚,没有官兵之别;没有首长之尊;没有小兵之慎;没有贫富贵贱;有的都是情谊。到了一起,有的相互拉扯着合影留念;有的钻进斗室烟抽地腾云驾雾共叙朝夕相念之心、顾盼之意不亦乐乎;有的聚餐桌上吆五喝六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方休。反正老战友聚会那种愉快、欢乐、高兴、悦适的心情无词形容,笔下难述。 出发之前,我把自己创作新近出版的《竹林关纪事》一书给冯新喜、丑学礼、管富安、杨根全、夏新治几位相好战友签名拓印带上相赠。8月1日早8.00我就出门,乘2路公交到沙河子终点,换乘5路公交到丹凤棣花镇,再换乘2路公交直达富源大酒店巷子口,10.12'来到酒店大堂。冯新喜、丑学礼二位战友刚好接着我,我把赠书与他们,大踏步上到二楼右侧大饭堂。毕竟是军人出身,定于10.00大家全部按时到场,还就只有我迟到了十二分钟。战友们喜笑颜开地和我握手,说实在的,丹凤战友除到场原修配厂几个外,六团那些战友因复员早我基本不认识,但只要是同年参军同在水电部队服役,感觉都亲得不得了。相互让座没寒暄几句,新喜和学礼招呼大家到一楼大堂合影留念,我们蜂拥着下了楼,在楼梯口,学礼站在队前严肃认真地安排战友们就位,摄影师支好录像机,对着镜头反复对焦,学礼按摄影师意思,按高低大小个儿反复调整战友们站位,直到摄影师说“好了”,学礼才走向右边最后一排边儿上站好,摄影师让大家喊了好几遍“茄子”才拍摄定影像。我为丑学礼战友认真负责的精神感动,这精神是军人的良心和血性决定的。合影照拍出来发到群里一看果然非常好,没有一个人的面容被遮挡。 人的情感是很神奇的东西,战友相聚就有说不完的话。富源大酒店菜品虽然味美量足,但战友们只顾着拉话,家长里短释疑解惑,缺席战友探问根由,军嫂可好寻根问底,子孙前程热门话题。一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有人急不可耐插进了嘴,争先恐后欢声笑语,满肚子话不吐不美,说东道西谈天论地,浪费了一桌子好饭好菜。几个小时过去了,不得不依依惜别,临别相互握手还是那句话:“年年有今天,一个都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