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上讲,我个人也谈不上对两位哲人的名言感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在交往的众多朋友之中,确确实实有一位身份特殊的人,他叫房诚玉,是双乳山道观的一位虔诚道士。 房道长源出陕西省商州区金陵寺镇房店子房姓,从小家庭殷实,年轻时辞职皈依道门,师承华山玉泉院一位老道长潜心学习道法,随后依靠个人的孜孜追求和不懈努力,创建双乳山道观,历任商洛市道教协会副会长,商州区道教协会会长,为弘扬商洛宗教道法和旅游开发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说起我和房道长的交往,还得从二零零零年开始谈起。那一年,我从一个边远山区乡调往城区陈塬街道工作,其中有一项分管工作就是民族与宗教事务。一天,民政干部把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领到我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后,我仔细询问了一下道长对这些居士的了解程度及道观对居士的管理,然后给申报表上加注了政府意见,可以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与一个道人打交道。 在这之前,偶尔在路边碰到一些道士打扮的人,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因此,这次与房道长的会面也纯属例行公务而已,只对他的体貌特征和装束打扮作了一番打量,没有更多的见解。 大约这年农历七、八月间,双乳山道观发来请帖,邀请街道主要领导参加道观举行的王母殿开光仪式和优秀居士表彰大会,我自然名列其中。中午十点多钟,我和我们街道的当家人王学锋书记、胡兴山主任一块参加会议。这次活动,才真正是我对宗教信仰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深深地感到一个道观场所对信士的吸引力。 这天一大早,穿梭于双乳山道观的善男信女车来车往,行人幢幢,络绎不绝,把出入山口的大道堵得满满的。烧香的、拜神的、购物的、观光的、会友的……场面宏大,一直持续到下午才告一个段落,粗略估算,人群足足有三、四千人,这使我为之一振。 庙会大约形成于东汉时期,是佛教传入和道教兴起的产物。旧时庙会是结合佛、道两教的宗教节日而开始的,人们到庙里去,主要是为了进香,求福祈祥。后来逐渐演变成贸易集市,逛庙会主要是买些日用百货,看看小戏和杂耍,随便一转悠就是大半天。饿了累了,就到庙会上去吃饭,随之庙会吃大饭就应运而生了。 庙会吃大饭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由于我的生辰为庚子年,没有亲历过吃食堂那种场面。农村红白喜事吃大饭与庙会吃大饭却是两个概念的东西,区别在于你是否有确定的身份。前者是亲戚、朋友、贵宾、相邻,身份需要登记,要施礼(掏腰包)于人。后者是身份不定,免费就餐,随吃随走,不留姓名。 庙会吃大饭所用的粮食和油料都是道观信士自动捐献的,山下存放了好几柜,所以过庙会不需要花多少钱,只要添补一些没有的东西就行了。主食是红豆米饭,做了几大锅,菜主要是用一些纯天然的豆腐、豆芽、土豆、萝卜、青菜等做成,有炒有蒸,有凉有热,虽没有荤菜,但十分可口,来人可以尽管吃饱。吃饭的场面也十分有序,大家围坐在一起,彬彬有礼,互相谦让,脸上洋溢者一种自由自在的喜悦,让人感到十分轻松。 庙会帮忙的人大都是附近的手艺人,他们不请自到,不计报酬,其中有退休人员,有村上干部,有成功商人,也有远道千里的道界朋友。这些人中,最让我不解的是道长的家人,他们之中有道长的妈妈,有姐姐,有弟弟……,一家人早已融入了这个道观,丝毫没有人对道长这种离经叛道的忤逆行为而不快,这使我不由得惊叹起信仰对一个家庭的实际感染力。 在以后的日子里,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我经常对这个旅游景点进行安全检查,同时,还要陪同一些市区领导视察、参观。因此,与房道长打交道的机会就多了,逐渐对道长的为人处事、个人修养、布道传法及家庭情况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从中也感悟到他人生睿智、善良、宽容的一面,渐渐地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闲暇之余,我也陪同街道一些干部上山转悠转悠,叙叙家常,谈谈人生,放松一下,领悟一些传统中医药治病救人、消灾去祸的神奇作用。这时,就有干部问我:“徐主任,你老陪同XX书记、XX主任去双乳山拜神,人家一个个都升官走了,你怎么没有动静”?我只好说:“我的心还不诚,人家神灵还正在考验我呢”! 二零零三年三月份,我在料理洛南一位叔父葬礼时,有幸得到了我们这支徐姓人的两本传世家谱残本,经过一段时间研究,终于理清了这支徐姓人的迁徙和分布情况,随即与族人商议,决定为迁徙大面河乡王山村的徐氏十七世祖布高公、二十世祖生万公勒石纪念。为了把这件事做的尽善尽美,我就去双乳山请教房道长,力图通过个人努力,为族人免灾去难。 我记得房道长说过,来山上拜神的人无外乎有三种:一种是大富大贵的人,他感到这是神灵在保佑他,应该予以回报;一种是长期作恶多端的人,一日良心回归,想通过神灵赎罪解脱;一种是灾难深重的人,祈求神灵帮助摆脱困境,我大概就属于第三种吧! 由于我们这支徐氏族人,从明中早期立谱以来,一直辉煌不断,曾有九位进士,五世翰林,明清官员近三百多人。十一世祖徐鐄道光二十年入陕为官以来,虽有磨难,但有惊不险,五品以上官员多达四位,历经十世有余。但自从我记事以来,这支徐氏族人却灾难重重,前三辈人,活过六十岁的人寥寥无几,大多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到了我们这一辈,家嫂二十九岁患病去世,堂弟和堂侄,一个不过三十多岁,一个刚刚十七岁,两年相继离开人世,这些事都深深地刺在我的心里。况且,一个家族的发展,还期待更多的东西去支撑,子嗣、前途、发展……等等,我怀着一种救家族于水火的强烈愿望,再次祈求神灵光临。 立碑的时间定在二零零四年清明节期间,大约到了农历的腊月中旬,我抽空去了一趟双乳山,请房道长为我这次活动出一些主意。见到他本人以后,我说明来意,房道长听完后,有赞成,有建议,也有反对。我记得当时他反对我在活动期间为祖先诵经超度,他说:“你是国家公职人员,要考虑社会影响”。然后接着说:“祖坟的事我抽空给你看一下”。他扳动手指,稍微思索了一下,爽快的告诉我:“就定在腊月二十六日吧”!听完他的活,我欣然同意。 腊月二十六日这天,天刚下过一场雪,道路十分湿滑,我一大早就在城里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小心翼翼,缓缓向山区老家行进。出租车到了山下,为了安全期间,我们选择了步行上山。大约两、三公里的路,一会就到。在几个堂弟的带领下,我们进入家族墓地。只见房道长一会站在东边眺眺,一会站在西边望望,穿梭于山石、丛林之间。然后拿出罗盘,确定坐标,为坟墓定向。随后对每一家的老坟都做了堪舆,形成了他个人的基本观点。 堪舆结束,在回家的路上,我的一个堂弟冒昧的问道:“房道长,你说我们家的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呢”?房道长慢慢的说:“什么事都有一个过程,现在能稳住就不错了,两三年后才能看到结果”!随后他嘱咐大家,按照如此这般……等等去做。 结果,不到两年时间,我们家的境况就发生了一些重大改变,时有喜事传出。先是两位侄子,一个正式进入省政府部门,一个从街头游医进入民营医院。紧接着,三个堂弟家中,一个给儿子找到了新媳妇,另两个新添了一儿一女。再就是儿子辈中,有三个兄弟相继考入大学本科就读。如今,我们兄弟九个,已有五个孙子,五人已经进入知命之年,令人欣慰。 为了表达一家人对房道长的谢意,我特意把绿化园的龙爪柳树苗捆了一捆,派专车送到双乳山下,用于双乳山道观绿化。不巧的是那一年老天爷干旱,只成活了两株,如今已成大树。随后,有一年双乳山王母殿前土墹出现滑坡体,按照当时政策规定,经领导会议研究决定,给予双乳山旅游景点滑坡体补助一千元。前年春节期间,我们一家带着孙子,专程到双乳山游玩,当得知凌霄殿修建还在筹款时,儿子主动捐助了五百元,现已庙碑勒石作记。 需要说明的是,我是纯唯物主义者,以上叙述,好像大有宣扬封建迷信之嫌,但在以后经历的几件事中,使我无法对幂幂万物之中的一些现象作出合理解释,自然而然对意识之外的“一些现象”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一次,我回老家办事,随便到堂弟家坐坐,这时碰到了村上一个小伙,他正在与堂弟谈论女儿患病的事。言语之间随便冒出了这样一句:“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没有办法,真想把她扔在一个野地里,信天由命,死活看她的造化吧”!听到这句话,处于年龄的考虑,我对他进行了严厉批评。后来,可能是堂弟出的鬼主意,他来到双乳山道观,假借我的名义,请到了房道长。谁知不长时间,他女儿的病奇迹般的好了,如今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还有一件事,我本家一个爷爷有四个儿子,一个儿子三十六岁病故,一个儿子二十二岁夭折,剩下一个儿子患癌症病危住院。就在给这个儿子修墓时,当时破土动工时连一个烧纸的男丁也没有。当时爷爷已经快八十岁了,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等老年疾病,爷爷顶着白发,含泪送走了儿子。就在当天,我娘把我叫到跟前:让我给找个高人给家里看看,不说死去的人了,还要考虑活着的人。我又一次请来了房道长,走进祖坟后,他问到:“这坟墓是不是埋的一位年轻人”?爷爷予以肯定。随后他嘱咐爷爷如此这般……。后来爷爷一家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凶事,直到去年爷爷八十二岁去世。 事后我想,房道长的神奇在那里呢?其实他的所作所为,无外乎就是把风水地理方面的一些知识,具体运用到实践之中,通过对大自然规律与生存环境有效比对,提出一些个人改进意见,无形之中,给这些正处于灾难中的人送去了精神支撑而已。 总之,神灵也好,巧遇也罢,众人说法不一,只能留待后人在不断地科学探索中加以解释,只有朋友是真实的,友谊是永恒的。 在以后的交往中,房道长与我相濡以沫,彼此呵护,在不断传递和经营着我们之间的友谊。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