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商州之二——山川秀美今胜昔

漫话商州之二
山川秀美今胜昔

过去，人们对商州的印象是山大沟深，林莽无尽。虎豹出没，野狼成群，道路崎岖，穷困瘠贫。总之，虽不是不毛之地，但却像在遥远的星球。就是生活在乡下的商州人自己，也认为商州城是商州的北京，去一趟不容易。而镇安、柞水好像比美国还远。因为到那个地方去，走路会把腿跑断，坐车不敢往外看。悬崖峭壁十八盘，掉下深渊找不见。
事实上也是，现商洛市六县一区，都符合国家级贫困县标准。据说当年划分地区时，曾有把蓝田县归商洛地区管的考虑，蓝田县归商州，当是硬梆梆的首富县，可是蓝田县的老爷不“麻卡”，尽管和商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投顺了渭南地区，后又成了西安市的郊县，成了国家、省、市关心的贫困县，而商洛地区却只有镇安、柞水及商州、洛南、丹凤、商南及山阳。有人说这样的风凉话：“商州人，生的憨，拿个蓝田换镇安。”据考证，历史上根本没有换镇安一事，镇安一直都随商州，只不过一部分“领土”曾由长安县管辖，一部分曾由安康即古金州管辖。
商州这七个穷兄弟捆在一块，是历时四千年以上的事。至于蓝田县，地域关系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一条商山道，总由蓝田开始。今日的蓝小公路， “蓝”是蓝田县的蓝桥，“小”是指商州的小商塬。一洲一县，人连心、山连体、地连畔，公路铁路更是没法断。蓝田县既属西安，商州自然就成了西安的后花园。现在，又把商州归入西安的一小时经济圈。一小时，商州离西安117公里，走高速路，如果耍二杆子飚车，还用不了一小时呢！
商州、商山、商洛、商镇、大商塬、小商塬…商洛地区以商字命名的地方何其多！更不用说商州这块地方还曾叫过商国、商于。
无商不富，商州是“商”字的产生处，又是萌芽状态的物资交换、“经商为贾”始发地，但一段时间内，商州却是穷的代名词，这“穷”字曾让商州人心痛。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由商州出来的大学生找了个恋人，两人已发展到如胶似漆的程度，相约去见女方父母。那二老见了小伙子非常满意，但一听说是商州人，脸色马上由阳光灿烂变成了阴云密布。原因是嫌商州穷，“穷亲戚多，穿拉扯大。”就这样，这两个已相知相亲的年轻人便劳燕分飞了。
当然，后来的结果使姑娘的父母后悔，因为小伙子因工作有能力当了局长，而那姑娘在父母干涉下不得不嫁的城里人却下了岗。小伙子家也不是如他们想的那样“穷拉扯大”。但泼水难收，只好认命。现已年届天命的原来的小伙子，谈起此事便不无感慨地说，家乡戴个穷帽子，自己跟着也吃亏，一定要帮家乡摘掉这顶帽子。
商州人曾有过食不果腹、逃荒要饭的岁月，甚至有过人相食的年代，这都是有历史记载的：明未一次大饥馑，商洛人饿死大半，尤以商州北部的大荆镇一带，遍地饿殍有人掘尸而食。民国十八年，老辈人一提起就不寒而悚。好端端的一个人，走在路上一头倒下，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官府和富人开的粥场，吃 “舍饭”的成群结队，排队间有人还没领到那一碗稀粥，却已倒地不起了。三年天灾人祸的时候，商州就曾经饿死了不少人，后来灾难没有进一步发展，据说是周恩来派人体察民情，发现了这一严重情况，指令紧急调运粮食救灾，才免于路断人稀。那是一幅多么悲惨的景象！所以说商州穷，那两位老人当时说的也是实话，谁想把女儿往火坑、穷坑里推啊！
不过，这种景象以后再不会出现了，商州人的温饱问题早己解决。“现在社会好，有白馍吃了。”这是江泽民考察商州时在丹江源头听到一位山乡老农妇的一句话，在外地人听来，以为老太太不会说话，“有白馍吃了”就能证明社会主义好？证明生活好了？其实，老太太说的是大实话。
商州人由几千年五谷杂粮为主糠菜当粮（商山四皓吃的是商芝）到“有白馍吃”，告别了“洋芋糊汤疙瘩火，除过皇帝就是我”的年代，商州人太容易满足了！
过去，能保证一年四季洋芋糊汤不断，商州人便认为“共产主义已经实现”。当然，现在的商州人不再那么低水平，家家吃白馍，大肉鲜菜上饭桌。“一进商州门，满街糊汤盆”的日子已经不再了，生活过得和城里人差别不大，还嫌城里人顿顿吃的是陈粮烂菜，没有他们的新粮鲜菜好吃呢！
商州的山依旧大，沟依然深，水依旧潺湲，林更加密。可惜已没有了虎豹出没、野狼成群的景象。如果这种景象还存在着，那便更增加了商州人发财致富的机会。弄一个世界顶级的野生动物园，让狼虫虎豹的商品价值充分体现，还不游客如云！那用得着让城里人费尽辛苦，圈地牧养，养一些不家不野的半温顺动物，让人们看不到虎啸山岗狼嗥野岭的景象。
（未完待续）
（编审：徐刚民）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