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腰市(连载)
——知州题名泉村里,青水盈盈古泉乡
漫步三河两岸,桃花媚,荷花艳,稻花飘香……水色风韵,不逊江南! 乾隆年间,知州罗文思题名腰寺川为"泉村里",就是因为明、清时期这里的泉水较多,小有规模的据说就有二十多处。 清朝末年,腰寺川曾改名叫“古泉乡”,缘由就是川道有三眼古泉,数西里村的那眼古泉最为丰沛。 如果站在南堡子山顶,向东北眺望,西里村与紫峪村之间,稳稳趴着两只乌龟。西里村的那只头朝南,紫峪村的那只头朝北。这便是“龟山”的来历,如今人们叫转音了,叫做“孤山”。两龟之间,也就是王村与西川村之间,有一张著名的老鹳嘴,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头朝北的乌龟,后脚趾头微微一晃,便涌出一眼清清的泉水,虽然是涓涓细流,却滋养了西川和紫峪村的一大片稻田。头朝南的乌龟不服气,轻轻吸了一口气,就从它的肚子下面,涌出一股更大的泉水,澄澈明亮,清甜可口,自古至今,长流不断,名曰“龟山泉”。 “龟山泉”是泉村里最粗的一眼泉水,泉眼有木桶那么粗,一年四季,昼夜不停,“突突突”地涌出清亮亮的泉水,完全可以媲美泉城济南的“趵突泉”。 大泉奔涌,小泉汩汩,周边形成一大片深水潭,名曰“龟山潭”。大渠小渠纵横交错,也形成了几十亩的水田,村民们俗称“难江”。这里的黄鳝又粗又长,若是有人得了抽嘴风,用黄鳝的热血治病,是很灵验的偏方。 “龟山潭”里乌龟多。村里的能人,据说认识“龟路”,便以“龟迹”寻找,一晌就能捉七八只,串在绳上一大串。 潭的周围,芦苇一片一片,随意自然。上上下下,近百亩的湿地,成为大雁、白鹳、白鹤等鸟群,游玩栖息的家园。它们交颈厮磨,晨歌暮舞,望溪而憩,倚芦而眠…… 站在寺垭口,红灿灿的夕阳,辉映着普照院,东南而望,龟山顶,龟山潭,大河两岸,落霞与白鹭齐飞的情景,令多少人念念不忘,心生感慨…… 一池清波如镜,俩龟相拥成画。这是腰寺川上村下院泉眼最多的地方,因此腰寺川,便因泉水而得名“泉村里”。“四垭村”因在腰寺河西,从此便有了官名“西里”。这里是正宗的“泉村”,泉泉浪涌,青水盈盈,水中虾米,成群结队,时常成为顽童们饭桌上的一道美味。 腰寺川的水田,都是一季早稻。秋风咋起,河岸一片金黄,庄稼人开始忙忙碌碌:“家家打稻趁霜晴”“一夜连枷响到明”。 饭桌上,新米飘香,虾米赤红,泉村里的日常生活,荡漾着江南水乡的小情调。 腰寺的另外两眼古泉,一眼在腰寺街北边,北街村与腰寺河之间,当地很有名气,有占地十几亩的“大院子”;一眼在腰寺街的南边,兴胜村与腰寺河之间。解放前,古泉边上有水潭,周围都是稻田。解放后,因从1957年到1962年,连着四、五年的干旱,人们慢慢弃了水田种旱田,泉水也逐渐瘦枯,如今已毫无踪迹。三眼古泉中,只有“龟山泉”如今依稀可见,因此西里村,名正言顺地领衔古名“泉村”。 腰寺紫峪村的村口,明、清时期有座菩萨庙,庙前有个荷花池。泉眼无声,喷珠吐玉,一池粉荷,亭亭而立。夏夜,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池边纳凉,嗅着缕缕清香,“听取蛙声一片”。暗夜里,最惹眼的自然要数萤火虫了,它们呼朋引伴,成双成对,有的偷偷藏在花芯,一盏一盏的莲花灯,便被悄悄点亮,零零散散,随风摇曳……村民们一直认为,这是菩提点亮的心灯。 记不清是什么原因,民国末年,拆了菩萨庙,填了荷花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家的新房就恰巧盖在荷花池上,尽管地基做了处理,可有五六年的时间,家里的土脚地一直都是湿漉漉的。 紫峪郭家老院门口的大槐树,在村民的心中已成树神。她饱受人间的温暖与沧凉,单单树心两丈多高的大洞,足足就有一百多年。风雨沧桑几百年,如今依然树冠如云,郁郁葱葱,就是因为,早先她身边有几眼清泉,聚成了一个大水潭。郭门先人喜欢这一池碧水,便背依紫坡,筑篱搭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子子孙孙,瓜瓞绵绵,始终环绕着一汪清泉。 这样的泉眼,明、清时期的腰寺川几乎村村都有,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此外,腰寺河的发源地,马脚山的大溪谷里,大泉小泉,比比皆是:渔姑洞,龙王洞,神水泉,龙眼,龙泉…… “泉村里”“古泉乡”真是实至名归。 (连载审稿:郭志康)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