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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腰市(连载)——母亲河,让我欢喜让我忧

时间:2020-08-02 18:19来源:原创 作者:郭增尚 郭明霞 点击:
民国时期的腰市 ( 连载 ) 母亲河,让我欢喜让我忧 一河是指家乡的母亲河丹江源头之一腰市河,支流有江山河(在黄川村段叫黄川河)与紫峪河。沿途山水泉水不断涌入,奔腾而去,汇入板桥河,流入丹江河。 唐代状元张又新,在他著的《煎茶水记》中盛赞丹江为
民国时期的腰市连载
——母亲河,让我欢喜让我忧

 
       “一河”是指家乡的母亲河——丹江源头之一腰市河,支流有江山河(在黄川村段叫黄川河)与紫峪河。沿途山水泉水不断涌入,奔腾而去,汇入板桥河,流入丹江河。
       唐代状元张又新,在他著的《煎茶水记》中盛赞丹江为“天下名水”,皆因水色之美,水味之清甘,不同寻常。那时候,商山雨水充沛,水流丰盈,条条支流,绿水滔滔,丹江之上船来舟往,实为大唐“贡道”。到了明清时期,帆影绰绰,舳舻千里,航运更加繁盛。
       “西接蓝田东武关,有唐名郡数商颜”丹江两岸,青峰连绵,野花绚烂,山果累累,群鸟相鸣。当缕缕炊烟冉冉而起时,白云缭绕,雾霭霏微,柔桑垂柳深处,隐隐约约,错落十余人家……江上行舟,犹入画屏。
       著名学者陈寅恪教授,在《桃花源记旁证》中明确指出,商山即“陶渊明写作《桃花源记》的主要依据。”
       《徐霞客游记》亦对丹江山水,如此深情描述:“时浮云已尽,丽日乘空,山岚重叠竞秀,怒流送舟,两岸浓桃艳李,泛光欲舞。出坐船头,不觉仙也!”
       由此可见,丹江乃“天下名水”名不虚传,而她的起始源头之一,就是腰市河。暂且不论古代,解放前后的腰市河,两岸依然是泉水叮咚,清流网峪,蛙鸣阵阵,稻香十里。
       腰寺河堤不知修建于哪朝哪代。据老年人讲,清朝的咸丰和光绪年间,都曾遭遇过洪水的袭击。到了民国的二十四年(1935)、二十六年(1937),两次山洪爆发,腰寺河堤严重受损。
       庙前村的河道,在南堡子和笔架山下,依山借势,形成一个接近180度的大转弯,也许洪水至此,缓解了猛势,所以下游的河堤相对完好。
       那时候,从庙前到板桥,河堤两岸都是一色的红柳树。堤宽将近两米,拉架子车的人,挑着重担子的人,如若堤路相逢,都能畅通错过。
       堤上的红柳树,树身足有两抱粗,树枝似有千条万条,蓬蓬如盖,堤上尽是荫凉。炎炎夏日,赶腰市集的乡民们,一溜带串,说说笑笑,心情爽朗。
       可是,上游从石板河到庙前的腰市河堤,就有点破破烂烂了。这一段河堤,两岸除了杨柳外,杂树丛生。河两岸土地平阔,且多是稻田,水渠纵横,河堤便被越掏越窄,加上一次次的洪水肆虐,自然是抵挡乏力,溃不成堤了。
       那时候,从腰市街到庙湾山里没有公路,连架子车也进不了山口,翻山过岭,全是羊肠小道。买了木料的人,一次只能扛一两根,还得带上干粮走几十里的山路。若是娶妻嫁女,买木料做家具,就更难了,粗木料没法扛。所以,就把粗木头解成木板,顺河漂游。方式有二:一是单漂流送;二是放排,腰市河的  “吆木料”采用的是单漂流送的方式。沿途需分派专人拿捅杆,把漂到浅水处的木头,再次推入河心,从上游到下游,节节追赶。实际就是顺河“赶木头”。
       汛期过后的一两天是“吆木料”的最佳时间。此时,趁河水较深,把一堆堆的木料在庙湾上游,一根一根,贯入河中,木头成排成队,顺流而下,飘飘悠悠,甚是壮观。
       一群庄稼汉,裤子挽到大腿上,拿着长长的铁钩捅杆,沿着几十里的河岸,一路追赶……喊声,叫声,上接下应,此起彼落……
       从庙湾到庙前,二十多里腰市河直来直去,任何一段都可打捞,漂流最是便捷。可人们还是喜欢在腰市街这一段打捞木料。捞起的木料,摞成井字型,让其慢慢风干,再做打算。
       这是泉村里几多悲怆的特色漂流,这是腰市河几多豪气的川江号子。
       大约是民国22年左右,紫峪村郭氏的掌门人,应该是我的爷爷吧,给灞桥杏园的族亲郭远山运送了一大批木头,走的就是水路漂流。但不是腰市河,而是把木头运到了灞源镇的水旱码头走灞河。他们请的是龙驹寨丹江的船帮老大,借着汛期亲自掌舵“吆木料”。
       因为灞河上游与下游河床落差比降大,洪水期水流湍急,河床左右摆动,河道弯弯曲曲,险滩暗礁,防不胜防,只有熟练的专业人员,才敢漂流。有点不同的是,灞河河宽水深,可以放排,可放排舵手,时时有性命之忧。
       郭远山年轻时和哥哥郭远谋背着郭氏族长,偷偷出山闯荡,靠着勤苦、精明又厚道白手起家,在当地口碑极好。兄弟俩走时没有拿老家一根稻草,如今五个儿子和一个侄儿皆已成家,住房紧张,族长决定帮一把,就砍了族里后山的所有木料,运到山外。郭远山给五个儿子和一个侄儿,共建造了六院两进三开间的大房子,剩余的木料还有不少,都捐给了正在筹建的杏园小学。
       几十年来,山外的弟兄俩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没拿家里的一块银元,也没分族里的一分土地。作为族长,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常怀亏欠。这一回,总算有了些许安慰,他把一碗水,端平了。
       就在给山外运送木头的前一两年,紫峪村惨遭持枪土匪的洗劫,郭、秦两族损失惨重,银两细软被抢掠一空。此后,战火连连,旱灾不断,摊粮派款频繁,苛捐杂税重重,老百姓的日子一年更比一年难。
       郭氏一族的家景,每况愈下,土地卖的所剩无几,且人口众多,只好分家单过。我父亲无奈就到腰市街开了一家饭店,维持生计。温饱倒不成问题,可做了十四五年的生意,却没能盖起一间新房子。在积贫积弱,满目疮痍的土地上,个人致富,言何谈起?
       我从六、七岁起,就常到腰市河边看人家“吆木料”,有山里的人,也有川里的人,看得我心生羡慕。在这里,我折荆条,漂水花,摸螃蟹,数水鸟……
全国解放后,腰市山川迎来一个新时代。
       1958年冬天,腰市、大荆与全国人民一样,完成了由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到人民公社的过渡。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股使,轰轰烈烈修建腰市河堤战斗开始了。
       隆冬腊月,冰天雪地,寒风呼呼,凛冽如刀,可河堤上出大力流大汗的男女老少,心里却是热乎乎的。新的生活,新的愿景,鼓舞着人们,要改天,要换地。妻这时已上大荆中学,“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由老师带队,参加了几次修建河堤的义务劳动,觉得自己为人民公社出了一点力,颇有几分骄傲。
       春天来了,腰市河堤修建的结结实实,漂漂亮亮,“龙王爷”从此不再耍脾气,使性子了。
       新建后的河堤,堤面宽阔,自成坦途,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是,每隔一小段,河堤下就有一眼不大不小的水渠,顺着河堤外脚沿,缓缓而过。需要灌溉时,只需搬开内堤洞口的大石头,就行了。从此,一河两岸旱涝保丰收。
       转眼间,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人民公社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全公社的男男女女,扛石担土修梯田,苦干加巧干,昼夜奋战,腰市河的东河堤,被移至河中心。河床只是原来的一小半。造出了几十米宽的堤岸良田。
       一条小河,流淌着岁月的温暖与苍凉……
      (连载审稿:郭志康)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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