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蠮螉斋
李老师是渭南人,岁月没有安排和姜子牙的偶遇,老早就到了商洛,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艺术,他又把自己又连同艺术一起交给了商洛,其中包括钟爱着的汉语语言文学。在多次的诙谐的交谈中,我钦佩于老师学识的渊博。可这种渊博,终究被他处世的低调给湮没了。只有那几架书籍现在依然于城隍庙南居室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尊严,一如曾经的李老师生前蠮螉斋无人的时候,沏一杯茶,斜靠在椅子上,背对着窗户,静静地听着风吹院内修竹曼妙的声音,或者欣喜于“知音”到来的脚步。 李老师属于少有的书画俱佳者。书法根植传统,总是在顿挫与慢捻中把文人亘古的风骨表现得淋漓尽致,章法的大局观又使人觉得那么和谐,叹为观止。绘画是清逸的,构图揖让有序,尽显谦谦君子之风。荷花是老师笔下更多的题材,绝不同流合污,舒展着周敦颐的高洁与硬朗。山水画不多,却都是稳稳妥妥的秦岭,自是中华的龙脉。……曾经有人说了,而且是业界的:李老师在商洛,是商洛的艺术大家;李老师如果在西安,那将是陕西的艺木大家;李老师如果在北京的话,那就是全国的艺术大家。——真实不虚! 南街有座城隍庙,李老师在南庙住过,取名蠮螉斋,被许多人所心仪和神往。我曾经问过老师蠮螉的含义,被解释是一种细腰蜂,不采蜜,也没有刺,所以不蜇人,拿商县的话说,就是有时在人面前蠮螉蠮螉(yingwuyingwu)。哦!原来如此。这是一种何等的境界! 南街有棵大槐树,多年来被众人所拜膜,特别是初一和十五,香火很旺。它也曾有自己的天地,随着城市空间的升值,拜膜的期盼感比现实的获得感所置换,槐树的生存空间便小了,诗说“病树前头万木春”,病的是这棵大槐树,而春则已经属于其他万木啦。 在那个节日里,李老师走了。在这春的季节里,大槐树还没有发芽,至少今天我没看到。李老师走了,老槐树也走了吗?! 望着大槐树的枯枝,和那紧闭着门的蠮螉斋,在这熙熙攘攘的州城南街,我空落落地走…… ——转自作者群内文档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