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闯王洞_商州民间文化

探秘闯王洞

西出州城，有两个既廉价又有看点的旅游线路，那就是雄踞在麻街岭上的历史文化遗迹闯王寨和被群山包围的仙鹅湖。
说廉价，是因为这两个景点不用买票，且离城区非常近，一转身的功夫就会置身其中。经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认真策划，协会副会长、麻街中流村干部郭建辉组织的一行十多人，一大早就集结于商鞅广场，从而正式开启了“走进麻街，助力乡村振兴之民间文化研究探访之旅”的第一站——探秘闯王洞。
这次上闯王寨，探秘闯王洞，是源于挖掘到民间的一个传说而产生的想法。麻街的向导告诉我们，相传闯王寨下的悬崖上有一个山洞，从山的这头一直贯穿到仙娥湖上游的崖壁上。在洞口处，可以近观四周，也可以瞭望远景。李自成当年就把这个洞作为自己指挥作战和休息的地方。后来由于年久失传，知情的老人相继过世，当地人很多已经易地搬迁，关于这个洞的故事就淹没进历史里不为人所知。
向导说，他的老人世代相传，当年李自成南原兵败后进入商洛山，发现了商於古道以南的鼎龙山上有一处开阔之地，这块至东往西的狭长地带有十亩地多，周围被苍松翠柏包围，隐蔽性极好。鼎龙山西边山脊可以环绕到金陵寺、熊耳山等商州地域。向南可控南秦川，遥视从南入侵之敌，还可延伸至山阳地域。向东俯瞰州城，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把商州城里的风吹草动看的清清楚楚。横跨南北浅山，进退有路，大片的缓冲坡地可以种植谷物蔬菜，还可以作为临时练兵场操练兵卒。特别是向北可扼制麻街，阻断商於古道来犯之敌，观北入大荆、板桥动态，是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军事要地，人们也称为鼎龙寨。李自成率部上山后，这座山就叫做闯王寨，一直叫到今天。
当年，李自成一路战败，退到商洛后选择鼎龙山落脚，他安顿好将士，早已身心疲惫，想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从长计议。这时，一阵西风呼啸着掀起阵阵松涛，吹起将士的衣衫，李自成迎着烈风止不住一阵咳嗽，疲惫无力地靠在一颗树上半天缓不过神来。由于连日征战不及休息，体内淤积伤寒一时难以支撑。
这时，部属对闯王说：从当地百姓那里知道，这鼎龙山寨西南边的山崖旁有一处洞天福地，里面非常开阔，且冬暖夏凉，之前有人躲难栖身，现在我们可以进去居住，躲避风寒，恢复气力。那里离山寨很近，还可以把洞作为中军营部。李自成听后大喜，立即在向导的带领下和随从向有洞的方向出发。
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洞口。发现洞两边长着高大的侧柏，洞口的上部被伸出的钟乳石遮了个严实，就如同戴了个遮蔽风雨的长舌帽。而洞前边蒿草茂密，藤蔓缠绕，正好把洞口挡住。高处岩石上几只鸽子被李自成一行惊到，呼啦地一声飞向天空，身边枯草里有一只蟾蜍受到惊扰，瞪大眼睛，出溜出溜地攀上石皮，钻进了石缝里。
点起火把，进了洞，发现洞里开阔，直排可三五人行走。地面还算平整，四周有石桌石凳，几个陶罐，还有一些柴火靠在洞壁，岩石上有生过火的痕迹。这时耳边隐约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闻声向前寻去，竟发现一出石缝里还滴出了泉水，清亮亮地滴了一滩。一处岩石上密密麻麻地粘上了许多黑色的东西，像荡秋天一样挂在空中。随从用棍子一戳，岩洞上空黑乎乎的一片顿时刷刷地飞舞盘旋起来，大家吃了一惊，可李自成却面容镇静，脸浮温色，告诉大家这是蝙蝠，见到蝙蝠可是吉祥的征兆啊！他让大家不要惊慌，洞这么大，不要打扰，一定要和蝙蝠相安无事。
大家静下神来，连忙开始为闯王收拾休息的地方。于是，升起了中军帐，生火开始做饭。后来的几年间，闯王李自成白天上鼎龙山军营操练指挥，也就是后来说的闯王寨，晚上就在洞里休息，处理军机要事，也就是后人说的闯王洞。通过几年的修养生息，力量慢慢壮大了起来。这时候，李自成不忘心中的志向，觉得北上的时机到了，于是，点兵点将，整装待发，下了闯王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听完麻街向导的故事，我们将信将疑，翻阅资料，想考证翔实，却一直没有结果。再次和当地人交谈，打探闯王洞的始末，还是没有进展。总觉得应该探寻一次这个神秘的山洞，为闯王在麻街活动找到更加确切的佐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郭建辉副会长打电话让我准备一条绳索，他带好手电，做好进洞探寻的准备。我开玩笑说，再拿几个袋子，万一闯王在洞里留下一堆宝贝，咱们装几袋子不是就发大财了。建辉听了大笑说，哥，开玩笑了，你不会这样贪财吧，想犯法啊，就是发现了宝贝也都属于国家，我们就是搞个民间文化研究，咋敢有非份之想呢？他这样一说，我噗嗤一声笑了，他也跟着乐了。
冬日暖阳下，带着探寻古洞的好奇，行进在蜿蜒崎岖的麻街岭上，目标闯王洞，走上了探索之旅。
向导一边向闯王寨的方向瞭望，仔细辩寻闯王洞的方向，一边和大家讨论应该走那条线路。他手指着远方的一处断壁山崖说以前放牛时，经常听人说那就是闯王住过的洞。确定了方位，制定了攀登的线路，就开始沿着坡粱向上攀爬。
冬日的太阳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行人走在被荒草覆盖的山坡上与大自然无限亲近无比的轻松快乐。身边苍松翠柏，远处山色如黛。说笑间，翻过一个山梁，进入一片洼地，眼前发现了几户农家，大门上锁，锈迹斑斑。土墙青瓦、石磨石碾、石桌石凳，全部被岁月结成的灰尘所包浆，成为老物件，孤零零地陈列在旷野山色之中，木呆无语地打量着陌生的来人。一只破翁里躺着一只懒睡的猫，被响声惊动后“瞄”的一声，翻起身爬上了门前的树，还回头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又躺在树杈伸长四肢，在暖阳下又开始睡觉了。门前几树柿子红艳艳地，在商洛蓝的映衬下，让这个孤零零的院落有了一点生机。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站在枝头，用坚厉的小嘴津津有味地嚼着主人留给它们的美味，突然，被造访的脚步声惊动后，嗖的一声又飞到另一棵树上。
在老房子旁歇息了一会，我们也像鸟儿一样吃了几个柿子，一下就甜到心里。可知道在过去，这些柿子都是农民生活的口粮，曾救活了多少饿的前心贴着后背人的生命。而现在一到冬天，农民房前屋后的柿子无人问津，村子人烟越来越少，只有几位留守的老人倚在门口，无奈地坚守着古老的村庄，盼望着离去的亲人，沐浴着落山的夕阳。
又绕了一个山梁，拨开充满荆棘的山路，一步步艰难地接近闯王洞的位置。郭建辉会长本来是麻街人，比较熟悉地形地貌，走在自己的地盘，脚步似乎被我们灵活，不大功夫，看见他攀上前面的悬崖，到了闯王洞的洞口。我们站在他的下面，向上仰望，心想，他马上可以进洞了。这样一想，心就开始沸腾起来。没想到他在上边望了半天对我们说，已经看不见洞口了，好像是山上面的塌方把洞口盖住了。有点危险，让大家原路返回。说完，便从洞口下来了。
徐会长是个很认真的人，慕名探寻闯王洞，都走到跟前了，不弄清楚肯定是不行的。本着商州民间文化协会一贯的探究精神，他带着相机，心有不甘，又艰难地爬了上去。我和党苏怀会长也不气馁，跟着他往上爬。
我们三人终于蹑手蹑脚，站在这个被突出的岩石和东西的坡粱合围的偌大洞口，准确说不叫洞口，叫岩窝，因为眼前并没有我们想象的洞，最高处只有碗口粗的一处洞穴，洞穴旁边的石缝里还向外渗着泉水。谈不上传说的可并排三五人进入的情形，当年的李自成就更无从路径入住。徐会长认真地拍照了周围的环境和地质构造，我用石块敲击石壁，石壁发出砰砰的声音，又把一块石头扔进那碗口粗的洞里，只听见咕噜噜的一声，再也没有响动。这时，仔细查看岩石周围的地质形状，发现四周的岩石多成钟乳状，堵在所谓洞口的岩石也是钟乳石的结晶，和周围的岩石结合紧密，成为一体，看不出是上面的塌方堵住了洞口，也就是说，这里可能是一处钟乳石岩貌，这座大山里面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彼此相连的溶洞群地貌。以此推断，其它地方肯定还有这样的溶洞，保不准闯王洞就隐秘在别处，因为时间久远，再加上后人相传有误，才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而真正的闯王洞还隐没在尘世里。
弄清了周围的情况，准备退下来时，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个小小的金色香炉，香炉后面还有一个用泥巴塑的粗糙的神像。我们不禁疑惑起来。心想，这么陡峭荒凉的地方，是谁攀登上来烧香敬拜？又敬拜的是何方神灵？这没有洞口的岩窝，莫不是隐藏了惊世骇俗世的乾坤，难道真的和闯王李自成有关系？
实地探寻的结果虽然有点遗憾，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闯王洞，但起码排除了眼前这个地方就是闯王洞的传说。返回的路上，我们在一起交流，向导也一再说老人传说就是这里，以前还有人进洞避过土匪，肯定是有闯王洞，只是时间一长，辨不准方位，真正的闯王洞不知隐藏在何处，一时难以找到。
虽然没有看到闯王洞，但今天发现了创王寨下面的岩石多是钟乳石，从它的地质构造分析，闯王寨下极有可能蕴藏着错综复杂的钟乳石溶洞，而传说中的闯王洞有可能就是一处开阔的溶洞，供李自成居住过。可见，有翔实记录的民间文化资料对之后的研究工作是多么重要，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就是本着这样的求是精神，记录下一块碑石、一片瓦当、一份契约、一个故事、一颗古树、一位历史名人等，正是基于此，才有了今天探访闯王洞的探秘之旅。
虽然，没有找见闯王洞，但是，今天也收获了大量的民间信息，勘探到了闯王寨周边的地质资料，为继续探寻神秘的闯王洞，我们还会再一次走进麻街，走上闯王寨的探索之旅。
还有另一个可能，如果闯王寨下果真是一个溶洞，那么开发商州的后花园麻街的山水文化，融进李自成在麻街活动的历史文化，会更加凸显出不同凡响的意义。

本期执行编辑：董建刚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