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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加武工队

时间:2024-07-29 17:23来源:原创 作者:刘靖明 点击:
我参加武工队 我在初级中学就受到了进步思想教育,1946年毕业时曾想去延安上抗大,因不遇机会,后来考入商州师范学校。到了1948年,国民党反动统治将退出历史舞台,它更加穷凶极
我参加武工队


 
       我在初级中学就受到了进步思想教育,1946年毕业时曾想去延安上抗大,因不遇机会,后来考入商州师范学校。到了1948年,国民党反动统治将退出历史舞台,它更加穷凶极恶,全国劳苦大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的家乡商县夜村地区(时称棣花乡),更是惨遭凌虐的地区之一。
      夜村驻扎了一个敌保安中队,官兵都是当地人。商州地区敌绥靖公署司令谢辅三,怕这个中队起义,参加人民解放军,便暗派商县敌自卫团罗靖华部,领着一群虎狼去剿灭。敌保安中队几班排干部被枪杀,其中就有我高小时同学牛天性、党靖华等,被枪杀于商县西门外。敌人互相残杀,人民群众遭殃,在夜村、孝义上下放枪三天,奸抢烧杀,日本鬼子对待中国人民的残酷,也不过如此。妇女被蹂躏,财物被抢劫,就是锄头家具、老衣鞋帽,都在被抢劫之列。事件发生后,我从学校赶回家乡探望,走到白杨店地方,恰遇到罗靖华团队向商县返回,拉的一队队民夫,担着被抢劫的被褥衣物,锅盆碗瓢等等,就连士兵也扛着大枪,背着大包袱小包裹走路,那真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匪徒,那是什么自卫团队啊。我当时曾写了《哀故乡》抒愤诗词,现抄如下:
      《
哀故乡
      加雨加雪,地冻天裂。又遇周杪,寂寥愁绝。遥望故乡,思念切切。欲知乡音,雨阻雪灭。欲觅书读,精神粮缺。无聊无绪,李君来谒。询问相叙,言警心裂。道经我乡,路逢同学。欢欣上前,热切言别。谈及乡事,心碎声咽。哀哀之词,哭泪泣血。有狼有虎,互霸乡中。十室九空,饮泣吞声。欺上凌下,日夜刮拢。党羽四布,吮吸众生。日复一日,民负苦重。稍露怨言,不保性命。今秋骤变,狼虎露形。虎虽已亡,狼群横行。民不聊生,盼望上政。祈求上司,救民生命。拨云不见日,反撒雹子冰。“抗款不纳,抵役不行,棣华百姓,强悍性成,不施法威,不能令行。”三令五申,搜剿狼群。长枪短兵,赫赫虎贲,机枪吼叫,大枪助威,奸掳烧杀,无所不为。鸡飞犬吠,门打声振,母哭子嚎,家家哀吟。见物抢拿,逢路脱衣,妇女首饰,锨锄锅盆,样样都要,物物齐泯。年轻少女,中年妇人,少有姿色,强奸不违。如是者再,东西搜篦。山川荒凉,村庄萧瑟。阴云暗暗,路少人迹。浩劫一空,人心觳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豺狼得食,喜藏窝中,受创百姓,惊吓心疼。兵狼相祸,上官不聆,大难甫定,祸乱又生:“棣花百姓,冥顽强横,烧其巢穴,灭其凶种。”上令如木,下行如铃。不堪百姓,何以再生?如今如今,阴云横生,棣花百姓,何生也不幸!如今如今,豺狼成群,棣花百姓,何生也不辰!如今如今,天灰地黑,天之降灾,棣花何其深!如今如今,困苦贫穷,棣花百姓,何日得升平!
      在这兵连祸结民遭殃的年代,我怎能安坐课堂读书呢?国民党反动统治对我家乡的浩劫,使我确定:立即参加革命阵营,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促使那压迫剥削人民的反动势力早日死亡,迎接祖国解放的早日到来。
      1948年冬,我找到了从解放区返回的杜宗甫老师,他是我高小时的语文老师,他的弟弟黎涛,在我军武工队任政治股长,他是从当时的陕南军区所在地、湖北郧阳返回蒋管区的。他给我介绍了与我武工队联系的地下通讯员更戊同志,并给他的弟弟写了封介绍信。
      我把一切准备好,说服了我的爱人何敏英,同意我去解放区参加革命。我唯一牵挂的祖母,她是我母亲去世后,从小把我拉扯长大的亲人。1946年我考上师范时,她说:“我孙子这下有碗饭吃了,婆就不操心了。”老人家不操心了,心一松,这年秋就溘然长逝了。所以,我说服爱人之后,再无牵挂,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了。
      正当我寻找武工队时,家住龙驹寨与我初中同学的张景祥,突然来到我家。他原来也是在寻找我军游击队,准备参加革命,不料事迹泄露,被他的岳母知道了,老人绝不许他丢下正上学的未婚妻而远走高飞。一闹腾,龙驹寨街就传开了,国民党反动政府就要逮捕他,他便连夜逃到我家孝义湾。交谈之后,了解了相互的动向,便确定一块儿去寻找武工队。
      当时正过春节之际,我告诉我的父亲要去同学家游玩,便悄悄越过敌占区棣花街,有李存来等同学相伴送,直至孙圪崂寻找我地下交通员更戊同志。进了村以后,发现家家门上锁,寻不着一个人。原来村中人看见我们一群穿灰衣服的学生,以为是国民党军队来了,便都躲藏了起来。我们找不着更戊,便按事先商量的第二步,由李存来去找他当地的亲戚许炳文。许告诉我们,晚上才可以找着更戊,便和我约地点,他给我送信。当晚,我们在约定地点——茶房谢塬谢效恕同学家玩牌,因正在过春节,晚上敬神,红烛高照,人们都在谈天说地玩花花牌等游戏。大约12点时,许炳文来了,说更戊回来了,让我们马上去,有武工队同志来接我们。我与张景祥,告别谢效恕,到了更戊家,就碰上武工队陈效真政委的警卫员兆记同志,便领着我们进了苗沟,向武工队驻地行进。从此,我正式走上了革命道路,参加了我军武工队。
      我与张景祥同志,我是商县最高学府商州师范的学生,他是商县另一个最高学府商州中学的学生,我们离开学校,参加革命,不仅影响了两个学校的师生,也影响了整个商县地区的学校。我的下一班同学屈仲达,是伪三青团员,解放后在我军审查中交代,说他去商县背街谢辅三伪长官部,报告我参加革命的消息时,商州中学伪三青团一个同学,也去报告张景祥参加革命了。敌人虽然费尽心机加强情报活动,但在这即将解放的商州地区,敌人内部已惶惶不可终日,还怎能顾及我们学生中这些活动呢。所以,我的家庭亲友侥幸未受到迫害。
      在我脱离反动藩篱,参加革命的过程中,不仅自己心情愉快意气风发,像一只笼中小鸟一样,脱离了囚笼海阔天空地飞翔了,我的行动也给同学们以精神鼓舞,他们企盼商县地区早早解放,使人民早日脱离那痛苦的深渊,早些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
本稿由商州区军队离退休干部休养所所长任晓明提供
      (编审:徐刚民)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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