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
编者按:值此母亲节到来之际,我们将作者《母亲》一文连载刊发。《母亲》分为外婆家的母亲、初嫁的母亲、勤劳的母亲、中年的母亲、老年的母亲五个部分,文章谈不上精彩完美,但他以朴实无华的语言,向大家讲述了母亲伟大的一生,倾诉了对母亲的真挚感情,歌颂了人间真爱!世界上,没有哪一位母亲不是伟大的!谨以此文献给含辛茹苦、目不识丁、年逾76岁的老娘……
外婆家的母亲
我的母亲叫张水芹,1947年4月2日,出生在原西墹乡麻沟口木子沟村沟顶的一个殷实农家,据说当时家里开有油坊。外婆的娘家,也就是母亲的外家在对面山沟一个叫黑沟的地方,舅爷叫刘寇,至今一个叫刘老虎的表叔还住在石窑子黑沟口公路边。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刘亚军,在沙河子街开装修材料店,生有二子。次子长期在深圳打工,育有一子。外婆留给我的印象是眉清目秀,满头银发,慈祥富态又长着一副双下巴的圆脸。她勤劳朴实,又腕带银镯。勤快贤惠,粗布缠着小脚。外婆嫁入张家生有两女,长女张党芹,比母亲大七八岁,后嫁到夹板沟,姨夫叫任庆善,常年往来于山里和西安,后来举家迁到西安南郊,家里育有三女四男七个孩子。 母亲4岁时,生父张福子被国民党拉壮丁,至此杳无音讯,一说被同人杀害,一说随国民党去了台湾,2012年5月我赴台湾旅游时,专门到眷村寻找,无果。母亲嫡亲中,外爷一支有个兄弟叫杏娃子,其子(孙辈)兄弟四人,一个叫张福民(老三),现搬迁到沙河子柴湾移民小区。其余老大继民、老二仓民、老四民,一起定居眉县。母亲四岁时,随外婆改嫁到张峪沟杨岩张家,也就是我现在的外爷张骡子家。外爷脖子架着母亲,手里牵着大姨和包袱,外婆跟着外爷,一双小脚,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组成了一个新家。 杨岩是一个世外桃源式的好地方,沿张峪沟水库进东南小沟,再沿林间小道七绕八绕二三里,远远就能看见一条飞流的瀑布,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以及石碾子和山头上的一个土地庙。绕到庙后,跨过清澈小溪中的两三块列石,就来到了外爷家院子的墹下,听到鸡鸣狗叫,其实就进入了外爷的家门。外爷家的房前屋后被核桃、桃、杏、李梅、樱桃树包裹着,显得那么诱人。外爷家这个山沟里,依次居住着十多户张姓,外爷只有兄弟俩,其余都是本家。 外爷原居住在我们家附近的张塬村,乱世中兄弟二人,后迁居张峪沟杨岩。外爷幼年时一个人在商州城里木匠铺子当学徒,身患痘疹(天花),虽没有夺去生命,却留下了一脸麻子,外号叫张麻子。他一生从事木工行当,擅做棺材、盖房子、做板柜及风箱,在那个年代,手头比较活泛。他性格秉直,处事果断,一生不求人,直到故去。 外爷和外婆生有一子,就是我的舅舅张撑住,他们姊妹三个,和睦相处,直到舅舅去世前才知道他和母亲是同母异父关系,可见他们兄妹关系之融洽。外爷姊妹三人,兄弟俩人居住张峪沟杨岩。一个妹妹外嫁蓝田,后失去联系。他还有一个义弟居住龙驹寨,生前偶尔还去看看。 母亲小时候经常被外爷差去买酒,由于路途遥远,她先是路上闻闻,而后就偷偷地尝上两口,直到现在都爱喝酒。外爷对一家人管教十分严厉,有一次外爷放牛回来,看见正在箩筐剥苞谷的大姨和我母亲姊妹两嬉戏,一鞭子打过去,把鞭子打成了两截。外爷去县城经过我们家,每次在我家仅仅停留十多分钟,从不吃饭,估计害怕我们家人多粮少,给家里添麻烦,后来家里有了余粮,他依然如此。 外爷有几件事令我记忆深刻:一是我上初中时暑假去他家避暑混饭吃(当时川道粮食紧缺),他领着我大热天到苞谷地里上化肥,苞谷叶划过皮肤,一道道血丝,汗流到上面,蜇得很疼,他不但不安慰我,反而催促我要跟上他挥起锄头的节奏,威严中没有一点柔情。二是我们两家之间七八里山路,他不拿轻巧的工具到我家,反而把我家沉重的擀面板扛回去修复好又扛着送来,不说一句话,笨重中透着柔情。三是晚年不干木匠活多年后,又亲自给我父母亲制作了两具棺木,还嘱咐大哥出差镇柞时要买些土漆白布,亲自把棺材里外漆得油光发亮,脸上才露出少有的笑容。 (未完待续) (编审:徐刚民)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