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荆见闻初探(一)
过去,在商州老年人眼里,北乡里的大荆、腰市永远是商州最有文化味的地方。小时候乡间的“老碗会”上那只言片语,如今成了能够经常随意走动的一块故地,因为那里有我向往的一群故友和民间文化研究资源。 记得协会成立之初,老同学杨高智给我介绍了一位大荆朋友,他叫喻荆民。后来老喻就成了协会的副会长,我们民间文化研究协会一群“发烧友”,相濡以沫,已经走过了九年战斗历程,去过最多的地方其中就有大荆、腰市。 那里有清明山的险峻,东峪谷的深邃,红崖寨的秀美,泉村里的温瑞,腰市郭姓和大荆王姓祠堂的厚重,以及那个不知名人家屋檐下的几块老匾,等等,无不牵动着大家的神经。 疫情之后,我们这群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攀登东峪红崖寨试试身子骨,几经波折,最终于10月29日如愿以偿。可当大家溜下海拔1658米的大山后,才有了“一年不如一年”那种感觉。因而,一路上向导王天民介绍的当地那些传说故事,只能暂时被搁置下来。 12月9日,注定是今年即将进入冬月后最后一个最暖和的日子。一大早我和协会理事李根良、刘朝红驱车赶往大荆,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喻会长和理事王宏民、闵玉良等汇合,驱车进入东峪,探究雪藏在心中一个多月的待解之谜。
攀岩识摩崖
沿板桥河堤公路进入东峪峡谷,我们途中在清明山西侧的青桥村河堤边停下了车,实际探测一块悬挂在半空的摩崖石刻,以辨识石刻记载内容,完成现场资料收录。站在河水对岸,在喻会长和老王的指点下,大家一眼望去,只见一块摩崖石刻悬挂在清明山下十多米高的半山腰间,石刻的半个身子已经隐藏在杂草之中,加之石刻面积较小,远处根本无法辨识其记载内容。 喻会长是圈子里有名的“喻大胆”,个人身体素质好,又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和登山运动。他拄着拐棍,过河进入摩崖石刻岩下,试图用拐棍拨开石刻上的杂草,但几经尝试,“黄瓜打驴,差大半截”,靠一个人,根本无法操作。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想伸手一试,但由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最终都败下阵来,这下只有看我了。 拍摄完照片后,我晃晃悠悠踩着河道中的立石,小步进入河的对岸。 站在老喻身边岩下,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攀岩路线,隐隐约约看到了古人用人工开凿出的几个攀岩石阶。在老喻的帮助下,我背好照相机,瞅准几个攀岩支点,用小时候山里人学到的那些攀岩本事,一下子爬到了摩崖石刻前,来不及仔细辨认,就选好站立位置,抓紧石岩支点,立即进行现场拍照,随后用手机进行了补拍。 大荆川历史上就是一个水利灌溉条件比较好的川道富裕地区,板桥河两侧拥有灌溉农田上千亩,水利设施相对完善,但早期的地方志留下的记载则寥寥无几。 民国版《续修商县志稿》之三水利志卷 河堤:乙种堤工表载“大荆堤,位于大荆镇附近,距城六十里。大荆河至此漫流,冲毁田地房舍。堤分四段,共长4000公尺,用沙筑堤。堤外签桩压柳即可御水,共计沙方36000公方。保护稻田300亩,增加稻田250亩。”渠堰:旧有河堤载“大荆川水渠十八道,灌田一顷。” 清明山下西河岸的摩崖石刻,为一块记载王庆隆重修水渠捐钱竣工的功德碑。碑高约70公分,宽约40公分,有碑帽造型,碑文共23字。碑帽上书“上岁”二字,意指丰年。碑帽下方右书“崖下水渠”,中间大字主书“道光二十八年”。左侧分为两行,一行书“王庆隆重修共”,一行书“钱十六千文”。整个碑文虽为摩崖石刻,记载了一个真实的历史事实,但碑刻做工随意,略显粗糙。 作为功德碑的主人公王庆隆,在清道光二十八年能够为重修水渠捐款十六千文,实属功德无量,理应大歌大赞!但王庆隆为何方神圣,至今不得而知。大荆镇后村王氏久居板桥河东岸,王氏族人也有“庆”字字辈,但后村王氏家谱早已遗失,无法真实考证王庆隆的生平事迹。同时,查阅地方志,也是一条走不通的路。由于商州地方志止于清乾隆二十三年,这通摩崖石刻记载于道光二十八年,不在其记载范围。民国版《续修商县志稿》记载清期内容十分有限,也没有这方面的事实记载,确实令人遗憾!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