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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二)

母亲


 
      编者按:值此母亲节到来之际,我们将作者《母亲》一文连载刊发。《母亲》分为外婆家的母亲、初嫁的母亲、勤劳的母亲、中年的母亲、老年的母亲五个部分,文章谈不上精彩完美,但他以朴实无华的语言,向大家讲述了母亲伟大的一生,倾诉了对母亲的真挚感情,歌颂了人间真爱!
 
      世界上,没有哪一位母亲不是伟大的!谨以此文献给含辛茹苦、目不识丁、年逾76岁的老娘……

初嫁的母亲
      1964年,虚岁18岁的母亲,在杨岩放牛拾柴,快乐地生活了14年之后,经人介绍,嫁入长自己7岁的父亲,从此永远生活在张峪沟口枣园村一个贫穷没落的任家。当时家里有曾祖父、曾祖母、爷爷(身患癫痫)、父亲祖孙三代,加上她后来养育的三男二女,造就了母亲新的生活。
      父亲是家中独子,有文化,曾经在省城西北公路勘测队工作,后因国家困难时期精简职工返乡,所以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母亲吃苦能干,勤俭持家,在此后的十年里,她天天要上工,加之曾祖父曾祖母相继去世,爷爷又精神有疾,以及我们兄妹五人的出生成长,虽然生活特别艰苦,但一直家庭和睦,一家人生活有所起色。
      父母忙于上工挣工分,哥哥和我、大妹妹的童年是在曾祖母的怀抱里长大的。曾祖母打我们懂事时就教我们把母亲叫娘,我们也就一直这样叫,直到现在,也没有因为别人家孩子把母亲叫妈而改口。
      记得最初我们家里只有三间土房,东边小房父母和我们睡在一个炕上,最初没有褥子,溜着光席。西边小房是曾祖母和爷爷娘俩的土炕,锅灶里经常能闻到母亲做萝卜丝拌汤的香味。堂屋里空空的粮食板柜前放着一张八仙桌,上方吊着一个白炽灯泡,桌子上趴着大哥,谁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说要吃饭。母亲虽然不识字,但也不溺爱孩子,她非常明事理,直到大哥写完作业后全家人才一起吃饭,从此,耕读传家这个古训就在我们家得到了真正传承,父母一生以耕维家、我们兄妹以读兴家。
      小时候,家里来了工作组吃派饭,母亲给客人端上捞面,等人家吃完饭走了以后,才收拾碗筷,在锅里面汤中混一点能吃的东西,用勺子搅一下,给曾祖母盛一碗,然后再给迫不及待的我们舀一碗,最后给父亲和她舀一碗,一顿饭就这样有条不紊地结束了。生产队分的粮食经常春季接不上夏收,夏季接不上秋收,靠吃树皮、树叶勉强度日,母亲就这样含辛茹苦、想方设法支撑着这个家。
      农闲时,母亲会变个花样做饭,叫我去请来村边公社里工作的关英姐。当我蹦蹦跳跳把关英姐领进门时,她已做好了一大瓦盆苞谷面鱼鱼,每碗浇上浆水菜,再放点红辣子,绿葱花,我能一口气连吃三碗。
      冬季,睡在芦席上经常被冻醒,我总是欣喜地听着窗外大椿树上喜鹊的叫声,猜想着家里今天又要来什么客人了。同时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馍笼子,想着里面是母亲给我藏着的锅盔,还是用炒黄豆拌柿子晒干的美食,或者是裹着甜蜜白霜的柿饼、柿片。但怎么也够不着,只有饿得哭闹时,曾祖母才迈着小脚给我取出一小块。
      母亲出生在山区,大多数人家不让女孩读书,母亲从小就没有进过学校门,到我家多年后,适逢扫盲运动,母亲才进了识字班。她和我们一样认真学习,由于年龄大、家务忙,短期的扫盲使她识字不多,写字更是不行,连自己的名字扭扭咧咧都写不到一块。但她的记忆力特别好,面对生活她有自己独到的办法。比如,我刚参加工作时,商州开始运行公交车,我担心母亲一个人出门不识字,不知道乘坐几路车。她却说:我认得到沙河子的2路车是绿色的,去夜村的5路车是红色的。我一看果不其然。
      (未完待续)
      (编审:徐刚民)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