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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起 蠮 螉 斋

想起蠮螉斋

    晚饭吃胀了,得出去溜达溜达,要不然晚上的觉一定睡不好。太阳已经下了山,算是有微霞吧,也不过是西边云朵比东边更亮一些。因为一会儿有事,便拿出手机估摸时间,不想触碰了通讯录,入眼的是李志贤老师的电话信息。我的心里一紧: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是在今年的正月初十!那一阵子连着几天都在州城南门口红白理事会出入,到场的人多得异常,看是消费食物,其实是是大家都在浓缩着对李老师依依不舍眷恋,深深地惋惜着曾经鹤颜童发的和祥老者就这么永远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
    李老师是渭南人,岁月没有安排和姜子牙的偶遇,老早就到了商洛,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艺术,他又把自己又连同艺术一起交给了商洛,其中包括钟爱着的汉语语言文学。在多次的诙谐的交谈中,我钦佩于老师学识的渊博。可这种渊博,终究被他处世的低调给湮没了。只有那几架书籍现在依然于城隍庙南居室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尊严,一如曾经的李老师生前蠮螉斋无人的时候,沏一杯茶,斜靠在椅子上,背对着窗户,静静地听着风吹院内修竹曼妙的声音,或者欣喜于“知音”到来的脚步。
   李老师属于少有的书画俱佳者。书法根植传统,总是在顿挫与慢捻中把文人亘古的风骨表现得淋漓尽致,章法的大局观又使人觉得那么和谐,叹为观止。绘画是清逸的,构图揖让有序,尽显谦谦君子之风。荷花是老师笔下更多的题材,绝不同流合污,舒展着周敦颐的高洁与硬朗。山水画不多,却都是稳稳妥妥的秦岭,自是中华的龙脉。……曾经有人说了,而且是业界的:李老师在商洛,是商洛的艺术大家;李老师如果在西安,那将是陕西的艺木大家;李老师如果在北京的话,那就是全国的艺术大家。——真实不虚!
    南街有座城隍庙,李老师在南庙住过,取名蠮螉斋,被许多人所心仪和神往。我曾经问过老师蠮螉的含义,被解释是一种细腰蜂,不采蜜,也没有刺,所以不蜇人,拿商县的话说,就是有时在人面前蠮螉蠮螉(yingwuyingwu)。哦!原来如此。这是一种何等的境界!
    南街有棵大槐树,多年来被众人所拜膜,特别是初一和十五,香火很旺。它也曾有自己的天地,随着城市空间的升值,拜膜的期盼感比现实的获得感所置换,槐树的生存空间便小了,诗说“病树前头万木春”,病的是这棵大槐树,而春则已经属于其他万木啦。
    在那个节日里,李老师走了。在这春的季节里,大槐树还没有发芽,至少今天我没看到。李老师走了,老槐树也走了吗?!
    望着大槐树的枯枝,和那紧闭着门的蠮螉斋,在这熙熙攘攘的州城南街,我空落落地走……
    ——转自作者群内文档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