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民间文化移动版

主页 > 村史乡志 >

“龙抬头”,民间文化研究莫等闲

“龙抬头”,民间文化研究莫等闲

     “二月二,龙抬头”,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徐刚民、郭志康、党苏怀、寇胜利、杨卫鹏等一行六人,第一站专程去了商州沙河子镇党塬村,探望年近八十六岁的党广哲老先生。
      党塬村是一个千人以上的大村落,车从村中间大道西行约二百米,顺着一个长长的巷子徒步南行,就到了党广哲老先生的家了。进到院子,八十六岁的党老红脸大汉、腰背挺直、声若洪钟、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客厅火炉旁沙发落座。党老的儿子也热情地给我们烧茶续水,我们六位温言软语问候了党老之后,就打开了党老的话匣子。
      党老一九五七年参军,曾在甘南、青海玉树藏族地区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西藏平叛工作,历任连文书、副排长,曾参加大小战斗十三次,最惊险的战斗有三次。第一次是连队派十几个干部战士去寺庙宣传民族宗教政策,给盘踞在寺庙里的叛匪做劝降工作,结果十几个解放军战士被躲藏在寺庙里的叛匪全部杀掉。部队冲进寺庙,看到藏匪把战友的尸体剁成小块饲喂寺庙里养的藏獒,战士们个个怒火中烧,喊杀声震天,以革命大无畏牺牲精神,持枪冲进各个庙堂,活捉了全部叛匪。
      第二次是他们连正在追杀一群叛匪,结果追到一个山坳里,被来至四面八方的叛匪把他们团团包围,困到了山坳里,他们搭起帐篷与叛匪相持。粮吃光了,就杀帮他们驮运物资的牦牛吃,吃生肉可以度命,但严重的缺盐使许多干部战士得了浮肿病。后来通过电台联系,军区派飞机给他们空投了锅盔馍,食盐和马掌。战士们吃饱肚子,补足了盐分,人有了精神,坐骑也钉上新掌。这时援军也到了,里应外合,把叛匪反包围起来,打得叛匪抱头鼠窜。
      第三次是一群叛匪躲进一个獈关里,扬言要和解放军血战到底,决不投降。部队派他们两个连去消灭这股顽匪。獈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部队强势冲锋,伤亡很大。这时营长派他们排绕道攀崖,爬上陡壁,从叛匪阵地后配合主攻部队消灭敌人。他们顺利绕到敌人身后,配合主攻部队一举消灭了这股顽匪。
      党广哲同志从部队复员后,不倚功,不伸手,回到农村后安心务农,先后当过民兵连长、民办老师、供销社职工等,由于他写得一手好字,平时专门为周边的乡镇写大型标语。这几年在村里参与了编撰村史、党氏家谱、修缮古庙、调解邻里纠纷等工作,是村里受人敬重的大能人。他爱好民间文化研究,专门研习史料及文学作品,写出了厚厚的三本文稿,呈交相关学会整理刊发,启迪后人。
      告别党老后,我们顺路考察了党塬村的田家大院和新修的土地庙。田家大院已破败不勘,院墙倒塌,房屋破落,杂草丛生,已成荒蛮之地。椐说田家曾是当地望族,后人在州府京城做事的人不少,他们不恋故土,撇下一大片老房子。走过高速路架桥南行,我们来到了党塬村新修的土地庙前,庙门紧锁,庙堂广场,我们认真赏阅了党广哲老先生撰写的修庙碑文,又一次见识了党老深厚的民俗文化功底。
      午饭过后,经党会长提议,第二站我们选择了去商州东路民国时期巨匪唐靖居住过的马鞍桥崖洞。从王敏儒理事的长篇小说《民国匪事》得知,民国时期商州匪患严重,东路、西路、南路、北路,大量盘踞着随时都敢打州城衙门的顽匪。他们各踞一方,鱼肉百姓,叫板政权,暴力强势。当时商州沙河子以东是唐靖的势力范围,民国政府围巢,他们就躲进马鞍桥万刮石崖的山洞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政府拿他们没办法。想起来国民党也真窝囊,一个大国执政党,共产党挑战,军阀左右,土匪觊觎,最后逃命到弹丸之地台湾小岛,现在被一个小娘们把他们逼到了边缘。
      我们一行有人知道马鞍桥洞的地点,却不知道前去的路径,大家只得开车进南沟。南沟象我去过的商南冀家湾王沟,沟里可耕之地少之又少,只有大片的房舍。快到南沟垴时,有五个木匠占道做房木架子,车子就上不去了。我们只好顺沟里的樵夫猫狗子小道缓缓而行,到了沟垴,无小路可行了。这时党会长劲头十足,主动在前面探路,我们几个也个个下了蛮力,跟随党会长,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往上爬。
      山的坡度在七十度左右,青岩石皮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土,上面生长着生命极其顽强的羊胡子草和酸枣棘,脚蹬不敢直腰,爬行枣棘扎手,这使我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到了半山腰,向上举步维艰,向下更是可怕。心想这七十多岁的老命今天很可能就在这儿结束了,不由汗如泉涌,头上毛孔如同一眼渗水泉,鼻脸凹淌下一道道泉水,背上就象小溪流淌。好在徐会长和郭会长始终跟在我的身边,给我鼓劲打气。最终我下了恒心,不上看,不下瞧,实处着脚,稳处着手,一步把脚蹬稳,双手手指深深插进泥土,任凭热汗流淌,一寸一寸移脚換手往上爬。
      人的因素第一,就这样,我们终于爬上了马鞍桥山,意志力战胜了体力。来到山顶,大家心情别提有多欢畅、豁亮。寇会长早有准备,给大家买了牛奶、蛋糕、面包,一路提着上了山,我们盘脚打手坐在草地上,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补足了能量,缓解了体力,站在高高地山顶上四望,群山连绵,沟豁纵横。俯视下方,光秃秃,立楞楞,举步维艰,令人胆寒,这时也说不清土匪洞在那沟、那峪、那梁、那崖。走错一步,离停车点位置就老远去了,所以我们放弃了探险崖洞的计划,顺山梁小路下山,回到了停车点。
      车出南沟,跨过三一二国道及沪陕高速,第三站我们来了于有杰的老庄园“十家院”考察,这是一处典型的民国时期大庄园建筑群,共有22间房屋。“一字型”前院高墙,七尺六寸大楼门、四进高堂,两边厢房,青砖狮头,硬山顶,大梁挑担,青瓦勾缝,兽坐脊顶,格子门窗,石嵌山墙。一根根顺水、檩垫、挑担、桶柱,粗壮地让人没法想象,现在很难见到那样的大木料。解放后,于家大院分给了十户佃农居住,人称“十家院”。十家院保存完好,值得修缮和保护,是当地一处很有价值的人文旅游资源。
      第四站,我们去柴湾村观赏了一棵当地人称的“千年老槐树”,这棵老树真是老态龙钟,树干非常粗壮,四五人合抱不住,古槐象许多古树一样,树身中空。这株古槐树不光树身中空,且裂成牙牙子,并且绝了顶,仅存东西两根枝杈,树下可能因村民盖房、修路、取土,把古槐树已经挖掉根了。人说古木成神,真是不当当,人当该珍惜世间万物,古槐树看着千年村庄人来人往,当受敬重,当该保护,愿古槐枝繁叶茂,再活千年。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