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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8)

      编者按: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我们深切缅怀那些曾经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做出伟大牺牲的无数革命先烈,热情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党和人民伟大事业奋斗终生的丰功伟绩,也不忘在中国革命各个历史时期乡民主政权建设中做出默默牺牲的无名英雄。本网站从今天起,隆重推出《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纪念文章连载,以追忆那些曾经在最底层隐蔽战线战斗过的乡级民主政权历史人物。
 
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
——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8)

红区有个父子乡政府
      内容提要:主要叙述主人公鱼德河和儿子鱼六初从一九四六年七月开始到一九四七年三月近八个月时间内,跟随共产党游击队,在建立大面河乡政府后,为北宽坪游击区提供联络接待、筹款筹粮、护送宣传等任务,展现了主人公为革命事业不怕艰难,勇于奉献的牺牲精神。
 
      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总是离不开两个人,一个是领你走上这条路的人,另一个是让你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到底的人。鱼德河的传奇人生也没有例外。陕南游击队中队长樊发治,先是作为鱼德河把兄弟中的老九,继而成为他生死与共的一位好战友,把鱼德河正式领上了为天下劳苦大众出生入死的这条路。另一位是中原军区新四军的贺指导员,他使鱼德河在极端艰苦的环境中,几次陷入绝境而忠贞不屈,最后九死一生,最终迎来了个人的新生。
      樊发治,生于一九一六年三月六日,丹凤县棣花镇雷家坡人。他早年家境贫寒,长年外出乞讨,靠给别人放牛糊口。后来经姑父雷凤祥介绍,跟随陈忠茂、巩德芳参加革命,先是奔走洛南景村一带,后来几次出入紫荆关,一九四二年被党组织送往延安,曾参加陕北大生产运动和延安整风运动,在延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樊发治担任陕南游击队一个中队长,曾武装护送陈少敏、刘庚去延安。新中国成立后曾担任沙河子、夜村区副区长、商县检察署监察长、商洛监狱副监狱长等职务。七十年代被错误定为“四七叛徒”,一九八零年被组织平反恢复工作。一九九八年病逝于丹凤家中,享年82岁。
      从一九四五年开始,巩德芳游击队在商州一带开辟隐蔽战线工作,建立游击根据地,樊发治当时主要在龙王庙的潘河,大面河的九龙洞、山岔河,以及沙河子拉林子一带活动,手下游击分队长主要有拉林子的寇德山、寺岭村的白富民等。后来,他牵手鱼德河参加革命,结拜为江湖兄弟,最后使鱼德河成为大面河红色民主政府的第一任乡长。
      一九四六年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天上下着蒙蒙细雨,随着几声犬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老九樊发治一伙人把护送的一个新四军伤员抬进了鱼德河家。大家落座以后,樊发治首先开门见山的说:“老鱼,这位是我们的一个同志,你就叫他贺指导员吧!贺指导员刚刚负过伤,身体正在恢复阶段,现在就安排在你们家住,由你亲自照顾他,要保证贺指导员的安全,你看有什么困难吗?”
      鱼德河爽快的说:“没有问题,你就尽管放心吧”!随后大家拉了一会家常话,吃过饭后,樊发治一行就告别了大家,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贺指导员真正的身份一直是个谜,鱼德河只知道他是新四军一个连指导员,个头不高,长得很结实,一脸的书生气,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透露出几份智慧和诚实。不长时间,他就和鱼德河交上了朋友。
      贺指导员的伤势不是十分严重,处于手术后的恢复阶段,他的伤是在中原突围的一次战斗中腹部被敌人子弹射中,经过手术后捡回了一条命,只要营养能跟得上就没有危险。因此,鱼德河一家人尽量想一些办法,给贺指导员做一些好吃的东西吃,可每次饭菜端上来后,贺指导员不是反复推让,就是把饭菜分出一半给孩子吃。他十分客气的说:“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外人,家常便饭就行,不要太费心了,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一次,鱼德河家的一个孩子有病,哭闹着一定要吃给贺指导员做的饭,大人一生气就在孩子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这件事被贺指导员知道后,他非常生气,当天给他做的饭他一口也没有吃。随后他用十分严厉的口气对鱼德河家里人说:“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不是国民党官老爷,我一个大人,多吃一点少吃一点有什么关系。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抢饭吃,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更重要的是败坏了部队的名声”。这件事以后,鱼德河一家人和贺指导员的关系更亲密了,他们亲如一家人,朝夕相处,一住就是近两个月。
      鱼德河和贺指导员也像亲兄弟一样,两人无话不说,这一时期大面河乡的整个工作,全靠贺指导员指导,贺指导员成了鱼德河真正意义上的政治领导。由于鱼德河白天在外面搞应酬,晚上才能回到家里,两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话题总是离不开那些救国救民的大道理,有时候一聊就是一个通宵,贺指导员成了鱼德河人生的良师益友。
      一次,县政府一个国民党官员坐着滑竿,带着一群人到大面河催要壮丁,鱼德河当时不在家,一个副保长就去接待。谁知这个国民党官员一见面,二话没说,就叫身边那群小喽啰把这个副保长绑在树上,几个人轮番用皮鞭抽打,就是为了在山里人面前耍个威风。这个场面正好被刚刚从沙河子赶集回来的鱼德河撞见了,他上前质问这位官员:“你们是要壮丁还是来打人的?如果要打人,今天你们就把保长打死算了,打死一个人顶五十个壮丁,你们就继续打吧!”
      这个国民党官员感到眼前这个人说话有点分量,就没有再敢耍横,加之在场的群众也个个怒目圆睁,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上前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些都是手人干的,本官管教无方,请多多包涵!”
      随之又问“那你们保里的五个壮丁什么时候能完成呢”?
      鱼德河十分认真的说:“壮丁要一个一个的去动员组织,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期,我把这些人都交给你,你能绑在滑竿上带回去吗?”
      国民党官员一看事情不妙,一边不停地说:“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一边灰溜溜的溜走了。
      后来这件事被贺指导员知道后,他把鱼德河夸了一番:“老鱼,你这件事做的好,给老百姓壮了胆,也灭了敌人的威风。大家必须明白:我们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只要是为天下劳苦大众着想,你就再不是一个人,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和困难”。
      贺指导员在鱼德河家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他经常秘密外出开展活动,来往于潘河和敌人眼皮下的拉林子一带,身体恢复后,一天上级派来一个新四军战士来接他,就离开了鱼德河的家。后来,鱼德河再也没有见到过贺指导员,他的去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一个公案,当时有些知情人,经常私下里窃窃私语,有人说“他可能被潘河一带的土匪秘密杀害了。”也有人说“他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了。”直到解放以后,也没有听到过贺指导员的消息。
      在以后几年的艰难岁月中,鱼德河度日如年,每当遇到难于解决的问题,或者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总是自言自语的问身边的人:“贺指导员到底去哪里了呢”?这足以说明,贺指导员在鱼德河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