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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6)

       编者按: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我们深切缅怀那些曾经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做出伟大牺牲的无数革命先烈,热情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党和人民伟大事业奋斗终生的丰功伟绩,也不忘在中国革命各个历史时期乡民主政权建设中做出默默牺牲的无名英雄。本网站从今天起,隆重推出《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纪念文章连载,以追忆那些曾经在最底层隐蔽战线战斗过的乡级民主政权历史人物。
 
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
——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6)

 
红区有个父子乡政府
       内容提要:主要叙述主人公鱼德河和儿子鱼六初从一九四六年七月开始到一九四七年三月近八个月时间内,跟随共产党游击队,在建立大面河乡政府后,为北宽坪游击区提供联络接待、筹款筹粮、护送宣传等任务,展现了主人公为革命事业不怕艰难,勇于奉献的牺牲精神。
       民国三十三年,根据当时革命斗争发展需要,受中共关中地委领导安排,商县麻街籍共产党员李世华、王治邦、赵文杰先后秘密潜回商洛,经过周密筹划,在第二年的一月份,麻街地下交通站正式成立。
       同年10月,中共关中地委派巩德芳、刘兆英、薛兴军等回商洛领导开展武装斗争和隐蔽战线工作,建立了以北宽坪、条子沟为中心的革命根据地。
       随着陕南游击区、以及后来豫鄂陕革命根据地的建立,打通一条从东南沿海、中原地区、西北地区、到延安革命根据地的交通线尤为重要。在这条绵延几千里的交通线上,东至北宽坪、西至蓝田霸塬这一段关口幢幢,安全形势十分严峻。几条主要交通要道被国民党正规军长期军事封锁,加之地方保警人员经常巡逻,给交通线安全带来了巨大困难。从麻街地下交通站到北宽坪游击区的路程至少在七、八十公里,山路陡峭崎岖,远远超过一天的行程,加之经常还要和国民党地方势力周旋,这就需要在北宽坪至麻街之间建立一个新的地下联络站,以保证交通站接待工作安全。
       民国三十五年七月份,在上级党组织的领导下,经过近一个月左右的秘密筹备,崦岭地下交通联络站正式成立,对外公开名称是商县启佛崦岭协办小学,校长是东华乡第五保保长鱼德河,老师叫马俊华,是从洛南县聘请的一位老师。学校设三个班,完小班3人,学生有刘兴德、鱼六初、南万才。七册班13人,学生有刘顺善、白虎印、刘忍、白水谋、卢开印、梁庆善等。四册班8人,学生有梁智华、刘扣、南正振、南猪娃等。
       商县启佛崦岭协办小学因设在崦岭而得名,地域色彩极强。马俊华老师当时为学校起名时说:学校建在崦岭之上,这里过去叫“辗”岭,但“辗”岭无车。现在有人把它写成这个“淹”字,这“淹”岭又无水。“崦”字是指太阳落山的地方,这里除了山还是山,我们就叫它“崦”岭吧!唐代诗人李商隐曾有“一川虚月魄,万崦自芝苗”之名句。
       崦岭地下交通联络站位于崦岭山脉的一个山口上。这里不知在什么年代就建有一座山庙,山庙是一座四合院,上殿为三间,左右各跨两间厢房,主祀真武大帝。这座山庙很有来历,庙后当年有两棵松树一左一右,每个树径足足有一米多粗,堪称古松。庙前一颗大栲树,周长至少有十米多,树冠遮蔽半亩多地。五八年大炼钢铁时,有人想用炸药把大树炸倒,结果几个人折腾了好几天,炮是响了,大栲树则纹丝不动。后来没有办法,只有靠人工轮番上阵,一会斧子砍,一会用锯子拉,整整折腾了二十多天才把大树伐倒,光往城东的爬楼山下炼钢炉搬运,就整整运了一个多月,足以说明这座庙宇的历史渊源。
       山庙坐西向东,背靠崦岭主脊,向西走,经东岩山、黄沙岭,过板桥、大荆一带,西出麻街。北通龙王庙石鸠河、潘河一带,可以直达北宽坪至洛南县。南接擂鼓台山脚,西出寨沟、大赵峪,直达商县县城。东走老爷山,一路经麻洼、南洼一带,沿老野岭,可到达北宽坪。还有一路经九龙洞白庄子,出大面河、梁铺一带,直达长坪公路川道地区。庙前是一段开阔地,崦岭地下联络站就建在山庙前的学校里,以庙为临,一是图个相互照应,二靠烧香拜神作掩护。
       这里人烟稀少,学校的右侧不远的山坳里,住有几户梁姓人家,形成了一个小山村。梁姓人上辈从梁铺村迁来,源出一家。梁家人由于家风淳朴,教子有方,在清末民国初期,出了一名远近有名的厉害人,他集武师、法师、医师于一身,敢于为当地老百姓直言,一般小毛贼不敢轻易光顾。到了他的孙子辈,有一个叫梁发贵的人担任了这里的甲长,他为人正直,乐善好施,是鱼德河最要好的朋友,周围的大小事情两人都商量着干,从没有红过脸。
       当时地下交通站的主要任务是接待、护送途经这里的上级领导,负责游击队伤病员和其他过往同志的安全,传递游击区与白区地下组织之间的信件,负责安排过往人员的食宿,任务相当繁重。在筹备过程中,首先必须考虑有一定文化功底的人来做这项工作。但那时,要找一个识字的人十分困难,加之又是保密工作,不能随便声张。虽然这里山高皇帝远,国民党军警人员出现的可能性较小,但上级组织有严密的纪律规定,外地口音的人绝不能参加交通站的工作,这就给刚成立的地下交通站带来了一定的困难,鱼德河一下子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这一年,鱼德河的大儿子鱼六初刚读完小学,准备升入初中,这一年,刚满十二周岁。鱼德河经过一番考量,最后暗暗下定决心,决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给这个组织,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到底。处于对事业的忠诚,他决定要在儿子的前途和自己的事业之间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
       过年期间,他把儿子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家的日子勉强能过得去。但我想人活在世上,刚知道为自己活着那是远远不够的,不管做什么事要为大家着想,为身边的穷人着想,他们都是我们的左邻右舍、衣食父母,没有他们,我们一天也活不下去。现在,我们就是为了他们去做一些事情,今天我就不用多说了,以后你会渐渐明白。城里上学现在也不安全,兵荒马乱的,我不放心,我想让你在咱们办的学校里上学,你看怎么样”?
       “父亲话音刚落,儿子六初早就听不下去了。他说: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也同意你的说法,但眼下我正准备升学,我们办的学校最高年级是完小班,我已经读完了完小所有的课程,现在要重复再读,那不耽误时间吗”!
       “这个不是问题,你有一定文化基础,重复学习知识也没有什么坏处,你关键还是要为我做一些事,这些事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只有你能帮忙”。
       话说到这个份上,儿子再也没有说什么。儿子心里明白,父亲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再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惹得父亲不高兴。说句心里话,随着自己一天天开始懂事,他对父亲这几年经常夜不归宿,又整天神神秘秘和一些陌生人进进出出,早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想总有一天,自己不弄个明白心里怎么能踏实呢?因此,只好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崦岭地下交通联络站所需要的基本条件已经达到了上级的要求,鱼德河紧绷的心慢慢的放下来了。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