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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4)

 编者按: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我们深切缅怀那些曾经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做出伟大牺牲的无数革命先烈,热情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党和人民伟大事业奋斗终生的丰功伟绩,也不忘在中国革命各个历史时期乡民主政权建设中做出默默牺牲的无名英雄。本网站从今天起,隆重推出《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纪念文章连载,以追忆那些曾经在最底层隐蔽战线战斗过的乡级民主政权历史人物。
 
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
 ——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4)

 
 
鱼家商败落居九龙洞
      内容提要:主要叙述鱼家人从杨峪河的鱼河子进城经商,遭遇战乱,生意败落,“跑土匪”进入商州北山擂鼓台下,寄居大面河乡九龙洞村进行艰苦拓荒、成家立业,一举成为当地有名的富户人家,但却无法摆脱自身困境的历史事实,揭示了封建社会的黑暗。

      鱼姓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古老姓氏,主要源自子姓,是商汤的后裔。得姓始祖是宋襄公的庶兄公子目夷,字子鱼。子鱼的后世子孙有一支以先祖的字为姓,称鱼姓。
      鱼姓的鼻祖目夷是一位远见卓识的战略家,有一段历史故事至今流传很广。相传春秋时期,宋襄公欲霸主中原,约会齐、楚等国在盂会盟,临行前子鱼说:“楚人不讲信用,我们应该带军队作警卫。”宋襄公却认为,已约好大家都不带军队,结果在会上被楚人扣留。子鱼逃回宋国,组织宋人抵抗,迫使楚王放回襄公。不久宋、楚两国又在泓水交战,子鱼劝襄公趁楚军半渡而击,襄公认为这样不道德,不同意。等楚军一切准备就绪,弱小的宋军就吃了败仗。战后子鱼批评宋襄公说:“打仗就应当尽一切办法战胜敌人。假如你在作战时要讲仁义,那只有投降了”。
      商州鱼姓,渊源清晰,八十年代由王庆善主编的《商州市地名志》里有这样一段记述:鱼沟村,明成化年间鱼姓居次沟得名。
      二零一四年,由杨峪河镇老年协会和老年学会编撰的《杨峪河》一书中也有这样一段记述:明成化年间,原籍陕西富平县的鱼钦,曾任职于河南光山县七品县官之职,在告老还乡途径商州时,被这里的自然风光所动,于是就在城西的张坡村定居下来。鱼姓分为四门,长门居住在张坡村、鱼家沟、谢塬村、王墹村及黑山樊川一带。鱼姓人住在杨峪河东边河湾道的叫鱼河子,住在谢塬东南深沟里的就叫鱼沟。
      鱼姓人在商州历史资料记载中,最早出现于明万历年间,清康熙版《续修商志》卷七《备防志》·《捕虎》记载:“商山苦虎患。明州守王邦俊审编察得,绝丁多死于虎,地因荒芜。乃申抚治张问明,除虎患以开耕种,为文祭告城隍。命捕虎人鱼鲸等张网于上官坊,得子母虎四只”。到了清代,乾隆年间商州鱼姓有个贡生叫鱼跃渊,道光年间还有一位叫鱼浩、字静园的人,同样考取了贡生,被例授扶风训导。近代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当属原地委宣传部长、高级记者鱼安治莫属了。还有当地著名企业家、《徒步北京》的乡土作家鱼鹏,《商洛日报》文学编辑、儿童作家鱼在洋,商州中学高级教师、书画家鱼正发等,真可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鱼德河祖籍是商州区杨峪河镇鱼河子人,祖父叫鱼天禄,也就是鱼六初的太爷爷。鱼天禄所处的那个年代,正是大清王朝由兴盛走向没落的时候。道光二十年,西方列强用炮火和战舰第一次敲开了东方巨人的大门。同时,这也是中国社会发生大变革的年代,特别是地处内陆深处的商於古道沿线城市,经济十分活跃。史书有“龙驹一寨,通衢数里,巨屋千家”、“午夜有可求之市,鸡鸣多未寝之人”的记载。道光年间龙驹寨厘金局的年税银收入达到16万两,居陕西省之首。至今仍保留着一些船帮、盐帮等会馆群。
      大约同治年间,鱼德河的爷爷鱼天禄对自己的生活定位进行了重新审视,深感被自己手指间一天天溜掉的大好商机而惋惜,第一次带上两个鬓角少年,到商州城里开始闯荡谋生。父子三人经过一番合计后,遂决定在商州城西街租了五间门面房,开办了一家京货铺,一家人省吃俭用,薄利多销,生意还真红火了一阵子,完全能够养家糊口。但好景不长,就在大家开始谋划着更多未来打算时,同治年间的太平军陈德才、赖文光,兰成春率领的西征军兵临商州城下,一把火焚烧了西关戏楼和大部分街房,彻底毁灭了鱼家父子的发财梦,商州也从此正式进入了“跑土匪”的年代。
      由于兵荒马乱,城里面再也无法生存下去,鱼天禄一家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行李进山躲避土匪,远离城市喧嚣,远离有人群的地方。他们出了东城门,过了佛音寺,再到三墹湾,顺着大赵峪这条沟一直向深山里走去。经过半天行程,眼前突然被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法就是山越高越安全。于是坐下来吃点干粮,继续顺着上山的茅草路向山顶攀登。到了半山腰,一下子被这里大片的山林和荒草地所吸引,一家人稍作合计后,就决定在这里住下来,然后另作打算。就在这个晚上,全家人露宿荒草野岭之中,熬过了离家“跑土匪”的第一休。
      第二天,经过打听,才知道这座山叫擂鼓台,是商州的一座古老名山,山周围住着庄姓、白姓和刘姓几户人家,由于山里人烟稀少,路途遥远,居住相对比较安全,也适合添丁加口。于是他们通过上门协商,买到了一户庄姓人家的三间土坯房和土地、耕牛、山林等生活必需品,做起了长久居住的打算。鱼家人初来乍到,虽然靠前几年做生意积攒了一点资本,拥有了耕牛和土地,可是父子三人对山里人干农活那一套却一窍不通,不经意间,在用牛耕地、修水渠、担柴火过程中弄出了许多笑话,至今成为笑谈。
      一件事说的是鱼天禄和儿子鱼泳鳌、鱼泳海到这里居住的第一年,眼看周围的农户已经开始进行种小麦了,父子三人十分着急。一天,儿子就去找父亲商量,父亲鱼天禄则一脸无奈:“我也没有犁过地,农忙时节大家都在种地,又找不到人帮忙,你们不学着犁地,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没有办法,哥俩只有硬着头皮,赶着耕牛去种麦子。套好耕牛后,兄弟俩一个站在犁的左边扶住犁把,一个站在犁的右边扶住犁把,可是没走几步,耕牛怎么也不听使唤,拖着犁乱跑起来了。于是,哥哥扶住犁把,弟弟就站在犁的炮管上,犁还是不进地。这时一位过路的人看见后哈哈大笑:“哪有你们这样犁地的”!过路人来到地里一看,犁上的铁铧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了,安装铁铧的犁头已经磨去了一大半。兄弟俩十分错愕,不解的问:“那上边还安有铁铧呀”?引得路人一阵大笑。
      还有一件事说的是鱼家人不会扎柴担子的事,山里人烤火、烧炕、做饭都离不开柴火,一年中经常要上山去砍柴,砍好的柴火只有用扁担一担一担往家里担。鱼家兄弟初来乍到,看到村里人担着柴担子一闪一闪从眼前经过时,那种悠然轻松的神仙感觉,不由得心里生出了几分羡慕。就在那年秋天,兄弟俩上山准备冬季的柴火,可是等把柴火砍好后,怎么也不会扎担子,最后只好每个人扛着一捆柴回家。后来他们琢磨了一个办法,上山砍柴时带着一把尺子,去丈量柴捆的长短,寻找柴捆的平衡点,但每次捆好的柴怎么也不听使唤,“哗啦啦”捆好的柴一下子翻了身,怎么也担不成,最终以失败告终。不知折腾了几个春秋,弄坏了几条扁担,鱼家兄弟才渐渐掌握了这门手艺。
      岁月无声,就这样经过几个年头的打磨,鱼德河的爷爷鱼天禄终于完成了他人生中两代人的交替传承,两个儿子相继谈婚论嫁,没有几年功夫,各自组建了小家庭。先是鱼德河的父亲鱼泳鳌娶到了本村白家女子为伴,紧接着鱼家老二鱼泳海也聘到了陈姓女子为妻,鱼家人的生活一下子有了起色。鱼德河的母亲白氏,实属山中的女汉子,她做人大方贤惠,做事通情达理,勤于持家,谙熟农活,没几年功夫,一下子把家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鱼家人先是买下了寺梁村对面杨岩家的几十亩山林,拓荒耕种,当年耕种的扁豆子就获得了大丰收,首先解决了新添人口的吃饭问题。紧接着,他们又买到了村东边庄家坟一带的十多亩土地,进一步巩固了土地的基础,实现了粮食保障。再经过几年蓄积力量,鱼家人最后买到了村子西边寺梁一带的几百亩坡场,长年大面积雇工开垦,从根本上彻底解决了鱼家上下十几口人的吃饭问题,房屋也由原来的三间土坯房变成了六间大瓦房,成为远近有名的富裕户。
      光绪初年,鱼德河的祖辈们相继离去,鱼德河的父亲鱼泳鳌已进入了当家立业的壮年时期,他先后生有两个儿子,老大鱼春河,是一名老中医,济世救人大半生,大约于民国三十年前后英年早逝。老二鱼德河生于光绪三十(1904)年乱世之秋,鱼家人的生死存亡系于他一身,伴随完他整个人生,这造就了鱼德河刚烈、勇敢、智慧的秉性,也成就了他为商洛人民解放事业大义担当的传奇人生。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