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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1)

      编者按: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我们深切缅怀那些曾经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做出伟大牺牲的无数革命先烈,热情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党和人民的伟大事业奋斗终生的丰功伟绩,也不忘在中国革命各个历史时期乡级民主政权建设中做出默默牺牲的无名英雄。本网站从今天起,隆重推出《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纪念文章连载,以追忆那些曾经在最底层隐蔽战线战斗过的乡级民主政权人物。


留在红色记忆里的一块丰碑
         ——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乡民主政权人物追记(1)


 
  
       2014年10月26日,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在商洛市正式成立,就在第二年纪念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发表73周年之际,商州区文联组织全体文艺工作者就落实习近平北京文艺工作座谈会讲话做了全面部署。随之,广大文艺工作者一咕噜扎进了采访写作第一线,足迹遍布丹江南北乡村的田间地头,用饱满的工作热情和高昂的创作激情,深深地植根于人民群众之中,为这个时代激扬文字,塑造灵魂,鼓舞斗志,砥砺前行。
      这年盛夏的一天,在一阵阵知了的拼命嘶叫声中,远在蟒岭深处的北宽坪五峰山下,迎来了一群红色文化传承的发烧友。他们自备车辆行囊,自带装备干粮,吃住在农民兄弟家中,睡土炕,喝糊汤,历时半年。先后走访了七十多岁以上的红色事件见证老人37位,追寻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先辈们走过的红色足迹,重温商洛县民主政府时期那段艰苦卓绝的红色岁月。创作完成了纪实文学《大山的坚守》——豫鄂陕革命根据地创建69周年祭;纪实散文《黎明夜游击队滴血大雁坡》、《五代人保护红色旧址》《红军爷爷入《宗谱》》《追寻曾被历史湮灭的一段红色记忆》等;电视新闻片《一家五代人保护红色旧址》;叙事诗《北宽坪红色巡访记》;剧本《中流长阁》《蒿草青青兰花香》等一批优秀红色文化作品。
      在这次采访活动中,笔者作为协会的组织者,至始至终参与了会见红色事件当事人、采访事件亲历者的活动。在撰写这些红色文化纪念文章时,大量阅读了《西征》《中原突围史》《豫鄂陕革命根据地——商州史实》《商洛革命武装斗争史》《抗日战争时期党在商州的活动》等大量党史资料和汪峰、任质斌、蒲云、刘庚、余谦、李世华等先辈们撰写的纪念文章。其中《商洛县党政军组织序列》和《商洛县民主政府及下辖组织》一些关于大面河乡民主政府的信息资料,引起了笔者的特别注意。由于原大面河乡是笔者的故乡,孩提时就经常听到同学骂仗时曾经提到过的一个名字,叫“鱼德河”。后来长大成人后,懵懂中以为笔者的先父是第一批走出大面河乡、跟随共产党闹革命的先辈之一,岂不知这种想法后来被实践证明大错特错了。
      九龙洞是鱼德河老先生的家乡,如今虽已岁月不在,人去楼空,但鱼德河的名字在笔者以后接触的文史资料中经常出现。处于对这块土地的特殊感情,笔者于2016年秋季去了一趟九龙洞村。在向导刘崇珍同学的带领下,笔者与协会党支部书记、常务副会长全玉成,协会理事、九龙洞村支部书记陈各带一行,第一次亲自见证了“擂鼓台”自然风光,欣赏了传说中刘秀当年做饭用过的“支锅石”,聆听了“九龙洞”的美丽传说。闲暇之余,笔者随便问了一下鱼德河后人的情况,有人答道:“鱼德河有一个儿子叫鱼六初,住在宝鸡”。由于考虑到其人少小离家,加之脑海里长期形成的“富不过三代”的俗语作祟,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进入十月以后,笔者在与协会理事陈各带闲谈中得知,鱼德河的儿子鱼六初手里掌握着一些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时期大面河乡政府的历史资料,笔者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由于豫鄂陕革命根据地民主政权仅仅坚持了七个多月,1947年2、3月间,中原部队北上晋东南修整,留下的当地游击队和地方政府人员,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困难,敌人大肆进攻游击区,实行移民并村,制造无人区,无人村,无人户,切断了游击队的物质供给,当地民主政府遭到了空前破坏。
      敌人采取封官许愿、诱捕诱降等手段,迫使游击队员和政府工作人员投降,一些革命意志薄弱者相继投靠了国民党,后来走上革命道路的一批老同志已相继离去。加之八十年代编撰的党史资料,受到当时人力、财力、技术等原因所限,一些史料至今没有定论,具有历史局限性。在充分核实这个信息的真实性之后,笔者一点不敢怠慢,立即索取了当事人鱼六初的电话号码,通过他的外甥、老同学杨树林电话约定,正式确定了宝鸡采访活动的行程。
      2016年11月17日晚,笔者认真准备好外出携带的行李装备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与儿子一起,乘坐6点57分的z231次列车,由商洛站直达宝鸡站。这次采访活动无疑牵动着双方的神经,鱼德河的儿子鱼六初是一位84岁的老人,他一大早就不停的在宝鸡火车站观望等候,一直等到12点多钟我们才相互取得了联系,相约在离宝鸡火车站东边不远的一个招待所见面。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候,笔者的手机中突然传来了鱼六初老人的电话,他已经来到了楼下,出于礼节上的考虑,我们快步下楼迎接,见面后一阵寒暄,老人紧随我们进入二楼卧室。灯光之下,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老人的体态容貌和衣着打扮,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些感慨:真可谓将门出虎子呀!老人个头足足有一米七五多高,虎背熊腰,体态魁伟,穿戴讲究。仔细打量,老人头戴酱色大礼帽,帽子下面是一副充满睿智和机警的目光,高高的鼻梁,宽大的嘴巴,两只大耳微微下垂,天生一副大富大贵的模样。再次端详:老人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西服,内着白色衬衣,打着一条枣红色领带。下身穿一件深蓝色裤子,脚蹬一双红褐色皮鞋,内穿白色袜子,住着一根仿古式龙头拐杖,一副很绅士的样子。
      笔者说明来意后,老人十分激动,随之我们按照行程安排,开始了长达三天、约二十多个小时的深度采访活动。老人思路清晰,记忆良好,口述清楚,使笔者颇感欣慰。采访过程中,我们生怕累着了老人,每过半个多小时,就递上一杯温开水,提醒老人注意休息,但每次都被老人一一谢绝。采访开始的第一天,由于我们彼此不够了解,只是一种采访与被采访的关系,颇有相互试探的意思。第二天,当了解到老人患有痛风,不便一起用餐,每次都要来回步行回家时,笔者主动征求了老人意见,第三天一大早,专程去老人家里采访。经过三天时间的紧张交谈,笔者基本厘清了整个事件的大体梗概和构成要素,采访获得了圆满成功。
      这次采访活动,老人真正把我们当成了好朋友,特意向我们赠送了他的书法作品,并为我们提供了相当数量的珍贵历史资料、当事人证言和一部分珍贵历史照片,随后还联系了丹凤县一位老革命的后人,作为我们的补充采访对象,使我们收获颇丰。
      临行时,笔者代表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再次对老人一家过去对商洛革命和解放事业作出的贡献表示感谢!但老人是这样回答的:“我更应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协会,我这几年心里装的这些事,从来没有人听,你们远道而来采访,还要向社会做进一步宣传,说明国家没有忘记这些人,我九泉之下的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应该能闭目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笔者还与鱼六初老人经常通过电话联系沟通,核实一些史料事实的细节。今年春季,我们有幸再次相聚大面河,对以前的采访做了进一步核实和补充,丰富了采访内容。随后又去了一趟丹凤县,采访了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樊发治的后人,获取了老人生前撰写的回忆录手稿,丰富了写作素材。清明节前夕,笔者与协会一位理事,在鱼六初侄子鱼录庆的带领下,对事件中涉及的一些原始地形地貌、故事中的地名、房子方位、山洞的构造等做了实际考证,还原了那段故事构成中的基本要素,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故事链,为完成这篇红色纪实文学写作提供了帮助。
      离开宝鸡的那天,老人在告别时留下一句话:“在我有生之年,希望能亲自看到你写的这篇纪实文学”!这句话当时深深的印在了笔者的脑海里,作为一位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这意味着什么,它不仅是一个“希望”,更重要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是一种内在的动力……。
      但最终老人的这个愿望也没有如愿!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